第四十八章：国朝论

北之地，老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委于贼手。

真金送我民族靖康之耻，弱宋偏安江南，仍没躲过蒙古铁蹄践踏，崖山跳海，悲哉壮哉。四川全省，险被屠光，江北大地，十室九空，民族百姓，百不存一！

天不亡我民族，爷爷承运天命，北伐鞑虏，重整河山，复我衣冠。这才有今，你我叔侄二能在这乾清宫中安居谈话，古云居安思危，朕今不改变，将来死后，在天上看后辈儿孙，再遭异族欺凌吗？”

朱棣怔住了，细细一想，历朝历代确如朱允炆所言无二，自汉以后，改朝换代之时，必是国家国力枯竭殆尽。

隋唐演变，改朝换代是比较平稳的，隋炀帝反了天下世家，而不是反天下百姓，李唐立朝，国力便迅速恢复，到了贞观年便有了盛唐大世，而不像东汉末年那般，天下纷争几十年，近六千万汉等到三国归晋时只剩下九百万！

“这江山谁来坐，朕不在乎，只要是我汉家儿就行。”

朱允炆不在乎的笑笑，“朝代可以更替，但，国不能亡！我华夏儿，不能当亡国！”

没了世家，天下一体纳粮，大明的国运起码可以延绵几百年，便是中间出了昏君，天怒怨，无非是起义的百姓、兵变的将士打进南京做皇帝，奉天殿那张椅子上的，还是汉。

宁与家，不予外贼！

朱允炆此前文华殿问大臣，何谓国朝，便是这个意思，国是华夏、天下汉之国，朝只是朱明一家之朝。

国包括朝，朝不能代表国。朱允炆问得这个问题，那群咂摸透了其中滋味，哪里还不明白朱允炆的心意。

“陛下心胸，纵天地不能比之广，四海不能填，臣，心悦诚服！”

“朕不能白来这世上一遭。”

朱允炆这句话，除了他自己，没懂，“朕也是一俗，也想做几十年承平之君，天下选妃，纵声色，犬马之乐，朕亦向往。然民间疾苦者甚众，北疆蒙古也是虎视眈眈，民不富则国不强，朕何以平万邦，四叔今知朕心，愿意帮朕，朕代天下百姓，拜谢四叔。”

看到朱允炆起身作揖，朱棣慌忙跪倒，以抢地，“臣之毕生心愿，便是我大明世代永昌，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朱允炆扶起他，“朕非凉薄之君，岂可不顾骨血之。朕卖皇产，便是为宗亲留路，可以施政者，皆朝堂之上，于开支者，皇产变卖银两，可设皇商，假海禁复开，海外多有膏腴富庶之地，朕以财力、水师佐助，必得回报甚厚，宗亲可留七成，代代承袭，足以绵延子孙。”

说道这，朱允炆还提到了朱高炽，“高炽吾弟，自幼伴朕长大，爷爷生前也经常教诲国政，朕观高炽，颇有理政心得，朝堂衮衮诸公，毕竟外姓之，朕信不过，可以召来南京伴政，四叔，朕还是那句话，你我宗亲终究一家，世家豪绅，才是我朱家的敌，天下百姓的敌！”

朱棣展颜一笑，“臣愿与陛下，在如今一般，合力斗一回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