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抗雷

皇后心里烦躁：“是药三分毒，之前本宫也喝了不少方子了，不差这一星半点，若是有什么可以止痒的方子，不论毒不毒，先给本宫用上就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林汝行看得出来皇后忍得很辛苦，便上前说道：“既然张院使不主张施用铅方，我这里还有一方需麻烦太医院炮制，望张院使准允。”

张院使不解：“说来听听。”

“炉甘石三十钱碾碎，于坩埚内煅烧至微红，取出浸淬搅拌，重复三到四次，将石渣弃去，取悬澄清，水飞法细研取末湿敷。”

张院使满脸不可思议：“古方载炉甘石愈目赤肿流泪烂弦，或用来冶铜，何以药愈湿毒？”

嗯，这张院使无机化学学得不错，还知道炉甘石可以冶铜。

张院使仍然喋喋不休：“这药开得简直是毫无章法嘛，依老臣看郡主不要再相信这些怪诞之说了。”

就连陈士杰也跑来凑热闹：“石还能治病？哎，我问你，你是不是也跟祝耽有仇啊？”

林汝行懒得搭理他，古代文献中确实有记载炉甘石水飞法可以治眼疾，《本纲目》中也引过药方，甚至还需童尿辅药。

不过对于炉甘石可以止痒的记载，大多出现在现代实用中医文献中，他们不了解实属正常，毕竟跟他们说氧化锌也说不通啊。

总不能跟他们说，去年很多朋友湿疹皮炎罩脸的一抓一大把，都是先用炉甘石洗剂止痒为先、再用修复类的霜搞定的啊。

可是说服张院使配合她的可能不大了，她看了眼低眉垂首的张小太医，小声跟他说：“帮帮我。”

小太医一脸为难，他略琢磨了一下说：“那郡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啥？”

“待事后，郡主务必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

林汝行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紧点：“成。”

张小太医朝众位太医揖了一礼，开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更好的法子，倒不如让……”

“你给我闭嘴！”张院使小声呵斥一句，打断了他。

张小太医囧得只好退了下去。

林汝行见外援也被灭了，只能自己上。

“张院使何必动怒？我倒觉得张小太医为谦虚上进、行医取百家之长一业之专，我本以为这是张院使的家训，现在看来，你们父子俩完全不像呵。”

殿内一众太医面面相觑：张院使确实是张小太医的亲爹，可是这个刚来的郡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毕竟这爷俩长得没一处相似啊。

张小太医也十分好奇：“郡主是觉得我跟父亲大面貌相似吗？”

林汝行忍不住发笑，你要是长得像你爹，那何必还这样吃惊呢？

她用手指了指张院使的鬓边，突然觉得不太合适，又转而指着小张太医：“大家看这里。”

为怕众看不准，她脆用手从上到下在张小太医的鬓边划拉了两圈，又把张小太医搞成了大红脸。

众看去，张小太医肤白细腻，面容清秀，只有鬓角处有两寸长的色沉，微黑中透着微红，还有少许粟粒大小的白色颗粒。

不过这又如何呢，鬓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也不严重，并不影响张小太医的美貌。

林汝行说道：“这叫毛囊红斑黑变病，一般在稚童时期便有，有大概率遗传的可能，不信大家看张院使的鬓角处。”

众看去，果然在张院使同样的地方，也长了同样一块皮肤。

“所以，只凭这块斑就能看出他们父子关系？”一名太医问道。

林汝行轻笑答曰：“呃……还因为他俩都姓张嘛！”

其间一名老太医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夫的孙鬓处也有此症，她已及笄，每揽镜自照都会叹息不止，老夫想问郡主可有法解？”

林汝行脱而出：“刷酸可。”

“何为刷酸？”

“就是我准备给娘娘用的治痤疮的法子，不过要先止痒，让娘娘免去心烦躁郁，之后才能说去疮的事儿。”

“这……”那老太医沉思了片刻：“老夫相信郡主。”

张小太医赶紧趁热打铁：“既然大家都没有好法子，不如就试试郡主的。”

众开始随大流纷纷附和。

他们治了这许多天都没治好，皇上已然不满，现在有个出来转移火力，简直再好不过了。

张太医沉思了半晌，终于说道：“若真能为娘娘止痒，微臣没有意见了。”

意思不言而喻，只要能将痒止住，便算她大功一件。

林汝行被皇后赐了座，她刚坐下就听顶传来一道声音：“你真会治病？”

林汝行一抬，一张居高临下的帅脸映眼帘——就是脸色臭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