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情缘.21

左右才传饭。饭毕，两又陪着阿玛巡视军队，了解况，直闹到夜才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大家便收拾行礼，准备早餐吃了，就改道云南，快速行进。

我晚上没睡好，便窝在马车里睡着了。等到再醒来，只觉得腰肢酸痛，颠簸得骨都差点断了，于是想坐马。

弘轩忙寻了匹上好的马给我骑。

两坐着马并肩而行，弘轩便给我讲解云贵地区的风俗。

原来云贵等地居住着苗、黎、壮、白、瑶等少数民族。这些地方通闭塞、习俗固弊，经济、文化落后，仍实行着野蛮的土司制度。

各处的大小土司如同部落主，广大土著居民皆是他们的隶和部卒，土地、山林、水源，包括土著居民身全被土司占有，土司与土民成为世代不变的主仆关系。

土司所到之处，土著居民都要跪在地上膜拜。

土司有权对其“子民”任意处置，任意占有、转让、出卖；吃酒游乐时，常以杀土著居民为戏；祭祖敬神，也把土著居民杀死作为牲祭。稍不如意，便用割耳、断指、抽筋、剥皮、宫阉等酷刑。

至于夺其财物、勒赋税更是随心所欲了。

土司都拥有军队，林立的大小土司，如同大小王国，对中央形成威胁；临近的官兵略加过问，马上刀兵相见。

土司制度妨碍国家统一，阻碍地方经济、文化的进步。数百年来，也曾有过治理行为，但没有一个成功。

弘轩道：“这些对子来说还不是最野蛮的，你知道最野蛮的是什么吗？”

我奇怪道：“还有比这些更野蛮的习俗？”

弘轩道：“有，那就是‘初夜权’。土司有对所有管辖内子行使初夜的权力。所以这里的成年男子都不敢娶漂亮妻子。也不敢娶别处不知根知底的子做妻子，久而久之形成了‘骨种之习’，即姑之必嫁舅之子，是典型的近亲结婚。因此土著居民一代不如一代，智障者比比皆是。”

我听了万分惊讶，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如果阿玛能彻底改造这些地方，造福于当地居民，也算是功德无量。

怪不得阿玛凭“改土归流”就被载历史书。于是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助阿玛一臂之力。

大军紧赶慢赶两个月，顺利进云南地区。因时近五月份，天渐渐热起来，每天洗澡成了我的大问题。

这样的远途跋涉实在是辛苦得很。

所幸沿途风光异常美丽，处处重峦叠嶂、奇峰怪石、峡谷壁影。

更兼飞流瀑布震耳欲聋，鸟语虫鸣悦耳动听。

尤其是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灿烂如霞，壮观绝美，动心魄。

弘轩怕我烦闷，每到休息时，不是给我采来鲜花，就是给我捉来山。

有次竟然来了一只獐子，烤熟了给我吃。那美味，令齿生香，绕唇三。

有了他的陪伴，这漫长地跋涉不但不觉得苦了，甚至让我感觉是在旅游。

弘轩更是兴致勃勃，恨不能这行军永远不结束。

姐姐天天嚷着骨疼，见了我们的景，由衷羡慕道：“也不知你们哪来的力。还能够如此折腾。”

鄂圻嘲笑道：“弘哥哥只要有二姐在，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为二姐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使得。”

弘轩笑道：“我对你也好啊！昨儿歇息时才给你抓了一只兔子。”

鄂圻不屑道：“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哄我。昨儿我看见那兔子请你去抓，你明明说军队纪律严明，不能走动。后来二姐说了声那兔子好可，你就飞奔而去。愣是把逃远了的兔子给抓了回来。抓回来了还舍不得给我，地送到二姐面前去。”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弘轩红了脸，神色赧然。

阿玛也微笑着，颇为欣慰地看着弘轩和我，都统正南便向他拍马道：“我看二小姐跟贝勒爷很是般配，不知两订婚没有？”

阿玛只是微笑，不肯定也不否定。弘轩听了，便把正南当成知己，从此跟他极为亲密。

又走了几，土地渐渐开阔，村寨房屋渐渐密集。正南说还有一天时间就到总督府了。

阿玛说不急，先到营地扎营，安置好军队再回总督府。因不放心分开行动，决定带着我们姐弟三同行，在营地再住一。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已经到了安顺了。这穷乡僻壤的样子，跟后来的城市差距实在太大。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是实实在在到了云南了，在这里，我又将展开怎样的生活？

成德，成德，你又在这广阔天地的哪个角落？

当夜，我们便在军营里扎营休息。官兵们一路辛苦，都早早睡觉了，弘轩也累得很，安顿好我后也睡觉去了。

偏偏我想着成德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因见窗外亮堂堂的，便悄悄起身出去欣赏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