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睡意。
朦胧间,唐清妩隐约察觉到无念在床边坐了许久,故而睡得异常安心。
越到关键时刻,就越该冷静。在危险的边缘徘徊,走错一步,便是全军覆灭满盘皆输。
“元生,我
代的事如何了?”无念看似平淡的神
里带着一触即发的森寒戾气。
元生一惊,道:“已安排妥当,那老者与沐璃皆同意会面。只是,阿念……你当真要独自去见他们?”
无念答道:“我一
足矣。你守着阿妩,若是唐轻书来,你就借阿妩病重之名拦下他。”
“阿念……。”元生犹豫着,吞吞吐吐道:“你、你而今给我的感觉,有些陌生。
中带煞,像极那位冥府少君。”
无念不置可否:“我的禁锢是少君解的,难免沾染上她的气息。”
元生咕哝道:“冥界能有什么好东西,阿念你该离那劳什子少君越远越好……。”
他这一句抱怨在无念愈发凌厉的目光下渐渐消散。
“元生,你记住,那位少君不是你我能够评判的。”无念告诫到:“你守好阿妩即可,我会尽快回来。”
元生看了看熟睡的唐清妩,暗道红颜祸水,颇为无奈:“阿念你放心,我必不负你所托。”
唐乾明
便到,柳瑢与沐文只好连夜离开。
沐璃就远远看着,看着柳瑢匆忙的背影,突然有些落寞。
沐武提醒道:“家主,该去赴约了。”
沐璃穿了一套青色的长裙,纤秾合度,腰间随意一条白缎七彩流云丝绦,在夜里异常耀眼:“其他
都遣散了?”
“都散了,家主。”
“二子,你该和他们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沐璃道。
沐武不语,只提着灯,恭恭敬敬在前引路。
很快就到了约定之地,湖心亭。
沐璃见到无念,先送上囚牛示好,再道:“叶大夫,先前多有得罪之处,难得叶大夫不计前嫌。在此,我略备薄礼以表歉意,还请叶大夫笑纳。”
“你们母
今天都忙着给我送礼,真是稀奇。”无念眼也不抬,
理不理的样子:“我已经收了千年血参,这胡琴我就不要了。”
沐璃讶异:“母亲找过叶大夫!她说了什么?”
无念揭开茶盖,将茶杯推到沐璃面前,道:“这一杯是沐夫
应得的,便是用千年血参来换也不亏。”
沐璃见无念脸色苍白,再细看那杯茶水竟是浮着几缕血丝。
无念道:“哪怕只剩一
气,只要还是个活物,服下就可恢复如初。”
沐璃忍下涌上胸
的呕吐感,颇为勉强的道谢。
“我劝沐姑娘一句,上一代的恩怨祸及下一代已然够了,若再牵扯一代
就真的是业障了。”无念又道。
沐璃抚上小腹,不去看无念眼中的怜悯,道:“尘世太多苦楚,早
解脱有何不好。”
无念瞧了她一会儿,淡然道:“沐姑娘回罢。”
沐璃起身就走,不带半点犹豫。
沐武却踌躇不决,没有立刻跟上去,反而上前询问道:“叶大夫,这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无念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方才杯中是安胎药,瓶中是保母亲的药。”
沐武想了想,接过瓷瓶,却未动那杯茶水。
亭内就剩下无念和无名老者。
无念又拿出一张白纸,将其展开放在石桌上,悠悠道:“有些东西,元生看不出端倪,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老者依旧镇定自若。
“万变不离其宗。”无念接着说:“元家
就是元家
,再怎么胡编的咒文都难免有相似之处。”
“你不是元家
,却清楚元家的底细,想必在巫族地位不低。”老者声音低沉嘶哑:“你还知道什么?。”
“元灭司祭希望我知道什么?”无念反问道。
被指明身份,元灭面上一阵惊慌:“你居然清楚我的身份!”
无念道:“元家被驱逐的天才仅此一个,我自然清楚。”
元灭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我已经被元家除名,除了……除了他,还有谁会记得我。”
“除非、除非你是……。”元灭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无念,放肆大笑起来。
“你是巫咸嫡系血脉!可笑,可笑!巫咸嫡系向来一脉相传,如今你却被驱逐,看来巫族气数已尽!气数已尽啊!”
无念也不恼,等元灭笑够了,才慢慢开
:“你既然没有告知元生你的身份,就说明你不愿与他相认。我要你立刻离开这里,不得再同唐轻书为伍,否则……元生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元灭枯瘦的手臂缠上了无念的脖颈,微微用力,目光
沉:“你威胁我?”
无念宛若叹息般道:“以卵击石。”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