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宿醉

万亨张了张嘴，他有点懵，懵的说出话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教导太子不力，结党营私，殿前失仪，这桩桩件件都是吓死的大罪，贬谪都是轻的，怎么才只是罚俸。

蒋绅为官数十载，位极臣，门生遍布，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王聪皱着眉，他与一般读书不多的行伍之不一样，他心思活络，善于纵横谋划，听到袁峥容这一席话，他转瞬就明白过来了，皮笑不笑道：“圣的这一番敲打来的实在是妙，蒋绅以后不擅动便罢了，若是擅动，今没有发作出来的，他一并发作，雷霆震怒，可是够蒋绅和汉王受的，只是说到底，圣到底还是回护汉王，宠信蒋绅的，这一回才没有严惩蒋绅，若是换了别，只怕早就被打出去了。”

袁峥容一笑：“蒋绅仗着资格老，得圣宠信，三番五次的在朝上替汉王申辩，顶撞圣，圣此番这般严厉的申饬过蒋绅，这一申饬，就是这般严重的罪名，虽然没有重罚，但心里已经有了隔阂，汉王要想起复，却是不容易了。”

王聪握拳，重重敲了一下食案：“只是起复不易，却是万万不够的，总要叫汉王把祸闯的再大些，让他起复无望才好。”

“对，就是这个说法。”袁峥容露出淡淡的微笑，继续低语：“京里也会造些声势，继续蒋绅这一派自阵脚，越做越错。”

王聪点：“蒋绅和汉王互为倚仗，绝不会轻易罢手。”

万亨不是官场中，这勾勾绕绕的听得他云里雾里，但他明白一点，只要汉王倒了，蒋绅倒了，他便会有天大好处，他笑眯眯的，脸上的将眼睛挤得眯了起来。

袁峥容转对万亨继续道：“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万亨神一凛，郑重道：“大您说。”

袁峥容敲了敲食案：“内卫司韩长暮要来了，虽然不知道他带了多少，到底什么时候来，但他是冲着饷银和换防图丢失一案来的，让你的先撤出敦煌，去高昌暂避。”

万亨神色一滞，变得凝重起来：“大，那些的尸骨，连咱们都找不到，内卫司那帮外乡，就更找不到了吧。”

袁峥容摇了摇：“那可未必，你可别小看了这位韩少使，他的手段，多着呢。”

万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大，这样的世家子，除了会死读书，连奉承都不会，能有什么手段。”

袁峥容一脸正色：“快消了你那个蠢念，韩长暮这个世家子，跟别的世家子可不一样，他是本朝唯一一位异姓王，韩王的嫡长子。”

万亨扑哧一声，了一酒出来。

“大，大，您没逗我吧，韩王的嫡长子，跑去做内卫，他是脑子坏掉了吗。”万亨磕磕的诧异道。

袁峥容也不知道韩长暮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打算琢磨，家亲爹都不拦着，他琢磨个什么。

他只一脸严肃道：“总之，你要知道，韩长暮此不容小觑，你行事要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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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不能叫他查出半点不妥来。”

“还有。”王聪轻咳了一声，接道：“韩长暮乃是秦王举荐的，京里传了消息，只能阻挠，不可伤，尤其不能伤了韩长暮。”

袁峥容叹了气，很有些发愁：“韩长暮和汉王是姑表亲，偏偏秦王对他也青眼有加，这样的，动不得杀不得，若是任由其壮大下去，只怕会养虎为患。”

王聪却是一笑：“韩长暮的势力越大，功劳越大，圣的才会越忌惮汉王，时机到了，再顺势一推，汉王的彻底倒台，只是早晚了。”

袁峥容赞赏的望着王聪，连连点笑道：“不错，不错，王副尉，你这般心机，只做一个小小的副尉，实在是屈才了。”

王聪不以为意的啜了一酒，笑了笑：“现在做一个副尉不算什么，他天下大定，袁大提携一二，我也就有出之了。”

袁峥容和王聪相视一笑，皆是别有意味。

酒喝到尽兴，万亨的管家也安排好了留宿之事，新罗婢扶着袁峥容和王聪二，也往后的客房走去。

这宅院幽，曲曲折折的回廊，极有章法的花木扶疏，四下里没有燃灯，只能靠翠衣胡和新罗婢手上的灯笼照亮引路，不是常来常往的，定然是走的进来，却走不出去的。

走到后的迎客楼，刚刚看到挂满彩缎和彩灯的琉璃拱门，就听到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还夹杂着子尖利惊惶的惨叫。

袁峥容三面面相觑，急忙走到楼中，只见一楼一间宽敞客房里，食案塌了，酒水饭食撒了满地，胡床边上一叹呕吐污秽，染得雪白狐皮凌不堪。

几名新罗婢散着发髻，衣衫半褪倒在地上，有的身上受了伤，血流到狐皮上，有的则被打肿了脸，没有半点的花容月色。

沐春裹着一袭毡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