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旧习难改

刘虞死后，幽州无主。各郡各自为政，民生艰难，有被袁绍吞并的可能。

田畴调整了一下绪，恳切地说道：“臣冒昧，敢问陛下。袁绍称臣，陛下信吗？”

刘协眼珠转了转，又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陛下若信，则可接受其请，使其攻讨公孙瓒。若是不信，则不妨拒绝其请，然后挥师东进，夺取冀州，以免袁绍侵夺幽州。”

刘协无声而笑。“袁绍能夺下幽州？”

“陛下有所不知，幽州户少，耕地少，又与胡虏杂居，本不能自足。往年天下太平时，朝廷割青冀之赋，补给幽州，安抚胡虏，幽州方能安定。如今天下大，青州荒残，幽州只能仰食冀州。且袁绍施恩于胡虏，鲜卑、乌桓皆愿为袁绍效力。若与袁绍为敌，幽州无法自保，只能寄希望于陛下。”

“幽州不能自足？”刘协又追问了一句。

“不……”田畴话到嘴边，突然警醒，连忙闭上了嘴。

片刻思索之后，他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赵云的意思。

天子在并州、凉州，虽说依赖河东，但河东刚刚恢复生产，能够提供的物资非常有限。天子能坚持到现在，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天子以身作则，尽一切可能的减少消耗；二是连战连捷，以战利品作为补充，弥补生产不足。

两次击鲜卑缴获的牛羊，才是天子能坚持到现在的主要原因。相比之下，河东提供的物资微不足道，而且很多是用缴获的牛羊换来的。

天子能做到的，为什么幽州就做不到？

事实上，在被幽州视为死敌的况下，公孙瓒依然能坚持到现在，就是依靠他击败青州黄巾时夺取的战利品。

张辽、高顺在代郡、上谷也活得好好的。

也就是说，所谓幽州不能自足，不是幽州不行，而是他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