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弱肉强食

唐姬的帐篷就在御帐旁不远，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帐篷，足以供唐姬和随侍宫居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塬上不够广阔，物资也不充裕，委屈夫了。”伏寿浅笑道，带着皇后的矜持。

唐姬吩咐宫收拾，转示意伏寿出帐说话。

她们刚出帐，一直忍着的小宫就握紧小拳跳了两下。她们在塬下住了那么久，一直挤在一个旧的帐篷里，也没几件像样的家具。现在搬到塬上，不管是帐篷还是家具都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手脚利索的铺好席，像打理新房一样整理帐内的摆设，力争将每一件东西都摆在最适合的位置。

帐外，唐姬听着小宫压抑的欢呼声，拱手欠身，轻声说道：“谢皇后赐。”

伏寿露出一抹浅笑，随即又收起，双手虚扶。“夫言重了。这都是陛下和我的一片心意。”

“陛下最近可好？”唐姬顺势问了一句。

“挺好的。”伏寿歪着想了想，又道：“就是忙，不仅起得早，睡得迟，而且又是练武，又是演阵，有点空闲还要读书，接见大臣。一天下来，累得倒就睡，我想和他说会儿话都没机会。”

伏寿亲昵的挽着唐姬的手臂。“嫂嫂，他听你的，你帮我劝劝他吧。虽说中兴艰难，却也要注意身体不是？”

唐姬心中不安，想从伏寿怀中抽出手臂，却被伏寿牢牢抱着不放。

“皇后……”

“嫂嫂，你就帮帮我嘛。”伏寿央求道。

唐姬苦笑着看了伏寿一眼。“臣妾乃不祥之，如何敢过问宫中机密，尤其是陛下与皇后之间的事？皇后这不是为难臣妾么？”

伏寿低下了，泫然欲泪。“嫂嫂为难，我能理解。只是圣也说事急从权，嫂嫂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为先帝血脉着想。陛下是先帝最后的血脉，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何是好？”

唐姬的眼角抽了抽，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她坚决地抽出手臂，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

“多谢皇后信任，只是这等大事，皇后理当与大臣商议。臣妾不祥之，不敢与闻。”

说完，她又拜了一拜，转身进帐去了，顺手掩上了帐门，将伏寿挡在帐外。

伏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着嘴唇，却不敢发作，只得怏怏而回。

刘协坐在案前，正等着开饭，贵宋都与董宛已经来了，正凑在一起说得热闹，见伏寿进来，又是一脸不悦，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起身，上前行礼。

刘协没看到唐姬的身影，估计是伏寿与唐姬话不投机，也没多说，示意伏寿座，又命给唐姬送些食物过去。

“吃吧，多吃一点。”刘协笑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顿饱饭。”

伏寿刚拿起筷子，听了这句话，吓得手一抖，筷子又落在案上。

“陛下，这……这是何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顿。”董宛抢先说道：“粮食有限，孺老弱一天只吃一顿，节省粮食供应战士。”

伏寿看向刘协，小脸煞白。

刘协点点。“这是刚刚在安集将军营中定下的，还没来得及和皇后说。”

伏寿离席，拜倒在地。“陛下体恤将士，乃大汉之幸。只是陛下政务辛苦，还要练兵习武，食一餐，怕是对身体有碍。”

“从明起，朕会减少习武的时间。如果士气不振，心不齐，纵使朕能力敌百，又能如何？皇后，此战可胜不可败。若是战败，恐怕连这一一餐都没了，只会成为别鼎中的。”

伏寿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

西凉兵吃的事，她听说过很多次，并不陌生。

宋都和董宛也变了脸色。尤其是董宛，她可是亲眼见过的。

刹那间，死亡触手可及，令窒息。

——

次一早，刘协早早起床，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后，便再次起程，赶往杨奉大营。

杨奉亲自出营迎接，阵势盛大，礼节隆重，队伍几乎直到御营所在的塬下。不仅如此，他还为天子执辔，恭敬之极。

消息传到杨定、董承耳中，二气得大骂。

杨奉整这么一出，完全不讲默契，让他们很丢脸。

来到杨奉的大营，见礼完毕，君臣落座。

率领虎贲郎随车驾左右的宋果与杨奉见礼，感慨不已，心又大有不同。

宋果曾在李傕麾下任职，与杨奉有同僚之谊，后来又与杨奉同谋，起兵讨伐李傕，事败后一起投奔了天子。

有了共患难的经历，两自然比其他更亲近一些。

依照之前巡视各营的惯例，刘协接见了杨奉的部下，进行封赏。

在一长串的名单中，刘协发现了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