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能有今天，全靠一副狠毒心肠

状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辛氏，闵氏，阳氏，边氏，谁给你们的勇气螳臂当车？”

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走到他们面前，声音不急不缓，很是平静淡然。

但所有都能感受到那种邃的冷漠，俯瞰一切，高高在上。

“请中山王饶命，我们是被李家胁迫，不得不出兵阻截。”

边家武卒哽咽，声泪涕下。

其余也争相哭饶，试图表面无辜。

他们依附于陇西李氏，在边塞，李家的命令，就是圣旨，不得不从！

当朝廷大军从云州过境，他们便要伏击，就算不能重创，也要拖延大军进陇西郡的时间。

可惜，面对这样的八万锐，面对能屠灭原铁蹄的悍卒，他们就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

仅仅半天时间，便陷溃败之势，连逃窜都成了一种奢求。

“我搞不懂，自行军以来，每至城池，城门便保持敞开之势，该镇镇将已在城门相迎。”

“可为何进陇西范围，便遭受阻截。”

“莫非这是国中之国？不然你们这些蝼蚁岂有勇气对朝廷大军动手？”

白袍负手踱步，说话的嗓音低沉缓慢。

一众俘虏闻言肝胆欲裂，他们如今真的就是随意碾死的蝼蚁。

生死，都挟带着这个男的权威。

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只在于他想不想。

周遭寂静，这时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一阵芦管的曲子，在呼啸的风中悠扬回。

张易之抬眸远眺，欣赏着边塞的风景。

自己不是诗，作不出那种豪迈带有英雄气概的诗句。

如果是诗，大抵会悲天怜一番。

“请王爷高抬贵手！”

一众俘虏受不了压抑的煎熬，纷纷额贴地，带着哭腔求饶。

张易之没有回，轻描淡写的说：

“这真不是仁义道德的世界，终归还是吃。”

“天下第一门阀望族，按理说家学渊博，礼法严明，可为什么会挟制乡里，豢养无数死士战兵？”

“说到底仁义道德只是掩饰，剥开一层层皮，内里还是靠拳说话。”

“谁拳硬，谁就能站到最后，更何况……”

顿了顿，他有些意兴阑珊，低声道：“战场上没有理由，只有胜负。”

说完踏步远去，白色的背影愈行愈远。

身后惨叫声连连，在荒凉的边塞异常刺耳，血腥味让天空都多了几分颜色。

张易之驾马疾驰，空阔的黄土地，他竭力平复内心的戾气，许久才恢复平静淡然。

他能有今天，全靠着一副天生的，有时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狠毒心肠。

不管对错，就算错，也得继续往前走。

更何况打世家垄断，让百姓活得越来越好，错了么？

马蹄过处。

蹴起如云的尘土。

张易之据鞍顾望，白黄云。

心底只留下无穷的怅惘罢了，这世道，英雄梦哪许诗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