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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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温宴留下时间，霍以骁和温子甫没有立刻回燕子胡同，而是在顺天府稍微等一等。

温子甫已然止住了泪水，净了面，不好意思地与同僚们拱手。

自然是无嘲笑他。

无论是毕之安，还是衙役小吏，有善意的打趣，却无恶意的贬低。

即便是，最初因温子甫突然调任顺天府而对他的品行、能力有所质疑的官员，经过这一年的共事，也对他认可了。

每一个都看到了温家为翻案做出的坚持与努力，也记得当时夏太傅和温子谅在顺天府里翻案卷、探讨案的样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沉冤昭雪搁在谁身上，不得大哭一场？

温同知是中，这样的，笑是真笑，哭是真哭，作为同僚，也最是靠得住。

收敛了绪，温子甫请了上午的假，回家报信。

同时，他向毕之安请示，想带走留有温子谅手指印的底档。

毕之安自不会拒绝。

那份底档，按着衙门规矩，再过几个月也是作废了。

于衙门是废纸，于定安侯府上下，却是对故的追思。

马车进了燕子胡同，温宴从车上下来，往里走。

曹氏闻讯过来，奇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该使回来说一声，好在离午饭还早，够让乌嬷嬷备两样你吃的。”

温宴见曹氏对自己的到来毫不知，越发笃定心中猜想。

内院，温慧从窗户里探出来，笑着道：“阿宴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哪儿耍玩？”

“你就知道玩！”曹氏笑着啐了温慧一，“字帖临完了没有？”

温慧笑嘻嘻地：“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接着临去。”

曹氏前脚将温宴送到正屋见桂老夫，后脚就听说，温子甫与四公子来了。

她不由愣怔，下意识地去看温宴。

今儿是个什么子，怎么都过来了？

而且，老爷该在衙门里当值，哪有大白天回家来的道理？

曹氏急匆匆迎了出去。

温宴亦与桂老夫说了声，往前走。

两厢在月门那儿打了照面。

温子甫虽然在顺天府擦了脸了，但一双眼睛还是红肿的，大抵是进了家门，想到家闻讯后会有的欢喜，绪又不免起伏。

他唤了声“夫”。

曹氏叫他这模样给吓了一跳：“老爷这是怎么了？”

温子甫抹了一把脸，没有回答，而是快步往里走：“得先去寻母亲。”

两急急而去，温宴站在原地，抬起眼帘看着霍以骁。

四目相对，温宴忍不住弯了弯眼，轻笑着问：“二叔父哭过了对吗？我今儿肯定不哭。”

霍以骁失笑，他走到温宴身边，本想揉她发，看她梳得整整齐齐，抬起来的手就换了个位子，只半搂着拍了拍温宴的背。

“二叔父在金銮殿里当着百官的面嚎啕大哭，”霍以骁道，“你一会儿哭也没什么，反正哭得比他好看。”

温宴乐得不行，心中拢起的伤感倏地就散了个净。

他们进了正屋。

桂老夫显然也被温子甫的红眼睛吓了一跳。

这哪是上个早朝回来的样子，分明是几十年前、院子里跌了一跤哭着找娘的小芽儿！

温子甫没有解释，只从袖中取出了一卷轴。

桂老夫看到那抹明黄色，眸子倏然一紧。

她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正是衙门当值时候，再看了眼温子甫的眼眶，还是红的；又看了眼温宴，妆容衣着都比往致……

桂老夫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你先别给我看，也别念，”桂老夫颤着声与温子甫道，“你先出去，等我梳个、换身衣裳，快快快，青珠、老刘，都赶紧着，去拿我那身冠服！”

曹氏此刻也领会过来，又惊又喜：“老夫！”

“你还愣着做什么？”桂老夫嗔她，“你也赶紧去呀！让慧姐儿她们也换身新衣裳，还有费氏，不要落下了她。”

虽是妾室，但也替侯府生了一个姑娘，子平和、从没有乌七八糟的事儿，桂老夫也就认同她是府里的一份子。

这样大好的子，家中都不能缺席了。

曹氏自是应下，大步出去，催着胡嬷嬷代各处。

温慧和在屋里临帖，见曹氏风风火火进来，奇道：“今儿这是怎么了？父亲大白天回来，您跟火烧眉毛似的。”

“你不是说宴姐儿打扮得漂亮吗？”曹氏道，“你现在放下笔，去梳个、换身衣裳，也漂亮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