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关牛栏

卢秋菊一听这话就很不乐意，“你崇平哥过去有什么用？孩子他听你崇平哥的？去了还不是当出气筒？”

但卢秋菊话音未落，原本睡得鼾声震天介响的夏崇平醒了，在屋里喊了一声，“庆明，我这就来！”

卢秋菊回身进了房间，“你还过去？这都多晚了，明天还要早起整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明天牛不是咱们家的，整不了田，我过去看看，不耽误事。”

夏崇平到底不放心，起身趿了布鞋，披了件衣服就出了房门。

夏清早就已经选好了位置，她躲在她屋里的拖厢门，透过门，将大半个堂屋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到夏崇平和夏庆明一前一后进来了。

刘柏元来得很快，这是个老实的老，当了半辈子村支部书记，不曾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家里一切都是由老婆做主。最辉煌的，被追忆不已的，大约还是年轻时候，老婆偷，他气得跑去投河，临死的时候，又怕死，不停地挣扎，还是恰好经过的夏崇平救了他一命。

那年，夏崇平十八岁，高中毕业下学，高考还没有恢复，他凭着“华罗庚”这个称号，在村小学谋了个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的职务。

小学在二组的门，那边地势高，下一个陡坡就是一条河，为夏家河，河上架一座小桥，叫夏家桥。夏桥村就是这么来的。

夏崇平晚上批改完作业回家路上正好看到刘柏元在河里挣扎。

“崇平，你来了？”刘柏元讪讪地打招呼。

遇到这种事，夏崇平也不知道用什么心态面对，他一面恨刘群贞做事不给夏家留一点脸面，又恨刘柏元养儿不教，也一面忍不住怜悯这个老实的男，满白发，苍老不堪。

屋里一共就几把椅子，刘满枝坐了一把，夏同平坐了一把，族里夏清喊太老爹的老族长坐了一把，夏庆明是队长，理应有个位置。

刘群贞从自己屋里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递给她父，“父，你坐吧！”

刘满枝冷哼一声，要是换了以前，刘群贞肯定会犯怵，但今，那场架打完之后，刘满枝发现，刘群贞就是一纸老虎，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把椅子往她父身后一放，发出哐当的响声。

刘满枝感受到了这挑衅！

“柏元哥，老书记，您坐！只要您坐得下来，我这大儿子都没地儿坐呢！”

夏崇平往旁边挪了挪，背着手，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刘柏元抓起椅子，朝夏崇平让去，“崇平，你坐吧！”

夏崇平哪里会坐？他再次朝旁边让了让，一侧目看到了夏清，愣了一下。夏清缩了缩脖子，不过她不怕父亲，她算定了父亲不会揭穿她，果然，夏崇平朝她皱皱眉，不赞成她偷偷旁观，但也没有揭穿。

“父，大哥不坐，你自己坐，你凭什么就不能坐？”

刘柏元来的路上已经得知了全部事经过，早就臊得满脸通红，见儿死无悔改，气得不得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刘群贞翻了个白眼，“我做什么了？老东西，你说清楚，我做什么了？你亲眼看见了？我为夏家生儿育，大夏天里，同平这懒抽了筋的躺床上呼呼大睡，我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地里活，别家里都是两子同进同出，就我一个跟寡一样，我为这家里做的还少了？”

刘满枝大约没想到刘群贞居然还会翻脸不认，她气得浑身哆嗦，猛地拍大腿，“哎哟，真是没天理了，全湾子的都看到了，你这不要脸的居然还敢不承认。”

“全湾子的都看到了？”刘群贞朝夏崇平讥讽一笑，“大哥，你也看到了？”

夏清看到夏崇平的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一下，她爸简直是圣一样的君子，一辈子言行举止没有半点出格的地方，方正可欺，怎么可能会承认？

甚至，她怀疑，夏崇平之所以上基台前耽搁那么久，估摸着也是猜到了什么，他不可能会去看那种非礼勿视的场面。

“没有。”夏崇平顶着刘满枝杀的眼神，否认了。

刘群贞一局胜利，她开始巩固战果，转而问夏同平，“同平，你当着你妈的面说清楚，你看到了？”

夏同平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没有知道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半晌，木然道，“没有。”

刘群贞能够体谅小儿子的委屈，谁的老婆偷，他愿意亲眼看到，愿意面对？她把满腔气都撒到大儿子身上，冷哼一声，“你倒是愿意做好！”

刘群贞不信夏庆明会没有看到，“庆明，你是生产队长，你说句公道话，你应该看到了吧？”

“枝儿大妈，我看是看到了。您看这天也不晚了，到底怎么办，您早点决定。”

“还要怎么决定？这种落户，我夏家肯定容不下，柏元哥，您把我这儿媳领回去吧，这种儿媳，我刘满枝可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