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哥师弟

年轻疾步走上台，一个箭步就跨到那歇斯底里的跟前，年轻清秀的脸上蕴满怒气，提高了语调，声音也气得发抖：“王姐，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和我师哥之间的家务事为什么要扯上覃思？”

“哦，对了，”王丽娟拨开群，冲到年轻面前，手指着年轻的鼻子，又是苦笑又是冷笑又是嘲笑又是愤懑，“覃思那个小贱是你的侄啊，你这个当叔叔的是怎么管教侄的？坏别的家庭，当小三，劈腿，出轨！”

“你胡说什么！”年轻一下就怒了，俊秀的面容嗖的贴近了王丽娟的面孔，吓得她又缩回群中，“你，你想打？你一个大小伙子想打不成？”

墙又隔在王丽娟和年轻之间，王丽娟紧张的语气又变成了嚣张的，“你们覃家都出的什么啊？叔叔比侄还小那么多岁，你爸是老来得子吧？你们覃家都乌七八糟的作风，才会养出覃思那样的小三，贱——”

“你——”年轻气愤地要冲上去，王丽娟又尖叫着“打了”，墙又过来阻拦年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一阵哄哄里，张之匀气得吼道：“够了！”

所有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张之匀。

他穿着长衫，这是戏里觉新的戏服，半边脸颊上是鲜红的指印，他悲伤的，疲累地看着王丽娟——他的妻子。

他的气质原本是儒雅的温柔的带点文弱，非常适合觉新这个角色。

此刻，他看着他妻子的模样像极了那个在强势封建礼教面前无能为力的大哥觉新，他告诉二弟觉民，他遇见梅表姐了，她过得很不好，他很难过，觉民质问他：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反抗？

他不是觉新，他是张之匀。

所以，他决定反抗。

“丽娟，”他声线低沉，带点沙哑，笑得凄然，“我们，离婚吧。”

“之匀！”旁观的们喊起来。

喊声藏着劝阻，藏着不理解。

就连愤怒的年轻也错愕看着他。

“你再说一遍。”王丽娟血红着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我们，离婚吧。”张之匀说着不再理会众，大步走下了舞台。

他穿着背影的长衫随着他毅然决然离去的走动，留下好看的弧度。

就连背影，都是一个角儿，一个腕儿。

“师哥——”年轻跳下舞台，追了上去。

年轻身上穿着的是民国时期的学生装。

不错，他在《家》这部越剧里，要饰演的是三少爷觉慧。

那个接受了西方文化知识的熏陶，有着先进的思想、昂扬的斗志，新时代的新青年觉慧。

而年轻跑下舞台，奔向张之匀的背影就是活脱脱的觉慧。

排练厅外，年轻终于追上了张之匀。

“师哥，你现在不能离婚！”年轻拉住张之匀，带着警告和提醒的语气。

“覃汉，离婚不是我今晚才有的想法。”张之匀脸上的疲惫已经到了一个极致。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王姐之间有很多很多问题，很多很多矛盾，这段婚姻让你非常非常痛苦，可是师哥，你现在和王姐离婚，你有没有想过对覃思的影响，王姐都说了，你们的事已经上新闻上热搜了——”

覃汉虽然是年轻，可他从不看和覃思有关的新闻、话题，覃思进了娱乐圈，那些娱乐圈的营销宣传炒作，他看了糟心。

“覃汉，”张之匀有些哭笑不得，“我和覃思，没有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覃汉立马就说道，“可是我知道没有用啊，公众不知道啊，媒体和营销号又唯恐天下不，为了流量为了钱，他们什么都杜撰得出来。”

“我倒要看看，他们杜撰了什么。”

张之匀这才想起来，王丽娟说的覃思和他的新闻到底怎么回事，然后他就在手机上看到了石峰的声明，看到了“覃小姐在和他恋期间出轨张先生”的字眼，而在这条话题里量和点赞数量最高的一条的微博是狗仔晒出的他和覃思搀扶彼此的一系列连拍照片。

在那条微博下面，自称知道内幕的网友很快就扒皮出了张先生的底细：张之匀，越剧表演艺术家，尹派小生，越剧王子，张帅等等，还配上了他饰演的越剧里的各种舞台照、剧照。

覃汉也凑过来看张之匀的手机，不由骂道：“无中生有，谋诡计，栽赃陷害！”

……

……

覃家别墅书房门外，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探探脑。

他文质彬彬，即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依然风度翩翩，可以想见他年轻的时候有多丰神俊朗，只是帅气的外表与他此时的动作十分不搭。

“嘛鬼鬼祟祟的，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