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种植这蓝花楹的，她的名字叫牛婉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莫默巧笑倩兮。

覃小津心一颤：原来，母亲的名字叫牛婉兮。

“有美一，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白荷慨叹一句，“这名字取自《诗经》，好美啊！”

莫默“哦”了一声，“原来婉兮姑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来历啊！怪不得牛叔一直称赞覃家的那位大先生不但古筝弹得好，还是位有学问的大才子呢。”

“婉兮的名字竟是覃家大先生取的吗？”白荷问莫默，视线却看向覃小津。

覃小津也生出好奇的神色。

莫默说道：“婉兮姑姑原来的名字叫平平，牛叔是她的弟弟，叫安安，他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平平安安。认识覃家大先生后，覃家大先生说，平平的名字未必佳，就给婉兮姑姑改了名，清扬婉兮的确比平平无奇好听得多，对吗？”

覃小津目光暗沉下来，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

那个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霸道和自以为是？母亲认识他就是一场灾难，是他亲手毁了母亲的现世平安。

“那个……包打听姑娘，”覃小津突然唤道，但是莫默并没有理他，他再次唤道，“那个，包打听姑娘……”

白荷拍了拍莫默的肩，莫默回神：“哥哥叫我啊？”

覃小津默了默：不是叫你，难道叫我自己？

莫默笑道：“哥哥，我的名字叫莫默。”

覃小津黑了脸，白荷想笑，但忍住了。

“哥哥叫我什么事啊？”莫默问道。

覃小津这才开了：“包……莫默，婉兮姑姑的墓在哪里啊？”

莫默吃惊：“你们不是蓝花坞的，竟也知道婉兮姑姑已经去世了吗？”

“他是覃家的小先生。”白荷小声介绍。

莫默看着覃小津频频点，“如果婉兮姑姑没有去世的话，说不定现在是覃家大先生的妻子呢，说不定就是小先生你的母亲咯。”

她去世了，也是我的母亲。覃小津眼眶有些发胀。

莫默却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如果婉兮姑姑成了覃家大先生的妻子，那就不会有小先生你咯……”

覃小津在莫默欢快的语气中越发低沉。

白荷看了覃小津一眼，拍了拍莫默的肩，笑着问道：“莫默，你知道婉兮姑姑的墓在哪里吗？”

莫默正要指路，就听见远处传来叶知秋、缦缦和扬扬的召唤声。

“莫默，我们已经搬好行李了，快去找牛叔吧！”叶知秋大声喊。

“那么多活，牛叔一个忙不过来，我们快去帮他吧。”

“莫默快来！”

扬扬和缦缦站在牛车上向莫默招手。

“好，我马上。”

莫默应了三一句，就对覃小津和白荷说道：“穿过这条蓝花楹小道，过一片山田就能看到了，墓旁有一株很大很大的蓝花楹。”

莫默指完路，就欢呼着奔向叶知秋的牛车。

看着莫默欢脱的背影，白荷唇角露出一抹艳羡的笑容。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天真烂漫的年轻姑娘，只可惜一段婚姻换来一地毛。

再也回不去了……

白荷心怅惘，忽觉手上一凉，覃小津已经拉了她，走莫默指的那条蓝花楹岔道。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丫落在有些湿的地面上，那些发霉的腐朽的枯叶在脚下绵绵软软，让踩上去一脚浅一脚的，但那只拉着她的手十分有力，令她走得稳稳的。

只是，那只手比她的手还要凉。

一株高大的蓝花楹，比村小路上夹道的蓝花楹要高大粗壮许多，看起来年月比较悠久。

她矗立着，像一位守护者，守护着身下一块小小的坟墓。

墓碑上“牛婉兮”三个字在冬的暖阳里显得宁静、远、忧郁而孤独。

覃小津站在墓前，整个被哀伤和忧愁笼罩。

妈，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只是为什么你连名字都是那个的印记？

妈，那个过你吗？如果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如果他不你，他有什么资格这样伤害你？

那个害死了你，害死了我的妈妈……

覃小津上前，蹲下身子抚摸墓碑上“牛婉兮”三个字，胸像堵了一堵墙。

白荷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能说，什么话也都说不出，她能做的只是默默陪着。

许久，覃小津站起身疾步走向白荷，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肩无声痛哭起来。

虽然是无声的，可是眼泪却汹涌落下。

“他过我妈妈吗？他过我妈妈吗？”覃小津在白荷肩一遍遍问着。

每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