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天命在德

秦尚志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力道极大：“因为这就是秩序和规矩！嫡就是嫡！君便是君，生而为……自当忠君国，先国后家，大姑娘以为对否？”

“忠于昏君便是愚忠，秦先生有大智，应当看得出，梁王为博皇帝欢心，以孩童炼丹，且皇帝更是知晓此事，且出手相护梁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想必……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甚至还想从梁王手中抢过这炼丹之事，来博皇帝欢心！更不说如今大都城上行下效，清贵家纷纷效仿炼丹，以秦先生聪慧……细想皇帝为求长生不老，会不会做出更令匪夷所思之事？而这位太子为得皇帝欢心，是不是什么都敢做？”

“所以我才要留在太子身边，我才要匡扶太子做一个明君！是！如今太子是被方老把持，可我在……好歹能拦着些，我若走了，任世杰以方老马首是瞻，太子就毁了！一国储君……乃是一国基石！基石一毁，家国无存！”秦尚志说道此处胸起伏剧烈。

白卿言抿唇看着因气恼脸红脖子粗的秦尚志，待他稍有平静之后才道：“君失其德，必失其鹿，历来如此，这晋国……这天下，从来都不是一家之姓，群雄逐鹿，谁登九鼎之位，谁便是正统，秦先生读史，天命在德，不在权，这个道理……还不明白吗？”

秦尚志唇瓣嗫喏。

白卿言也不等他答话，语声沉着自若：“何为君之德？曰……治国安民，心系天下！使百姓有瓦遮，免饥冻之苦，使百姓能安居……更能安心！皇帝也好太子也罢，谁能做到？”

秦尚志拳紧紧攥着，起身对白卿言长揖到地：“大姑娘所言秦某不敢苟同，君失德，秦某以为当匡正劝导，而并非更换君主，使百姓受离之苦。”

秦尚志非但没有被白卿言劝服，反倒想要劝服白卿言：“大姑娘想想，镇国王若在世，是会反，还是会匡正？白家世代忠骨，白姑娘怎能因私仇，坏白家百年清誉。”

“白家也好，白家军也罢，建立之初衷，乃是为民平定内外战！为的……是护民安民这四个字！”白卿言稳坐于秦尚志对面，抬起眸望向他，目光平静坚韧，“白家世代忠的，是民……而非君！君能安民，则白家臣服于君，若君民欺民，则白家舍身护民，万死不辞！”

明明白卿言的语声并不高亢，平静如潺潺流水，可在秦尚志的心中却掀起惊涛骇。

·

汾平夜市也是热闹得很，一条街上全都是黄澄澄的灯笼，来往摩肩接踵，繁荣又热闹。

虽说这里的夜市比不上大都城夜里那般繁华，花楼欢声笑语，酒楼灯火通明，可这高高悬起的灯笼之下，到处都充满庶民的烟火气。

带着面具的孩童围着捏糖儿的小摊贩，那带的胖丫做出一副大模样，嚷着让老爷爷多放些蜜糖，莫唬弄他们。

刚刚做完苦力的汉子，脖子上搭着粗布帕子，从挂着半截青蓝布的茅棚子里买了下酒菜，出来便直奔对面，茅棚子上着酒字旗的摊位，那摊位上灯明晃晃的，摆着大大小小酒坛子的摊位，老办将粗布汗巾往肩膀上一搭，接过汉子递来的酒壶，与汉子寒暄着。

还有汉子牵着个手里举着串儿糖葫芦的小娃娃，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递卖馄饨的，那腰间围着半旧不新的青蓝色围裙，沾着面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接过铜板招呼着食客坐。

烧茶的老汉，正在半高的火炉旁忙碌，老汉的儿子正笑盈盈擦着掉了漆的小方桌，请来客落座。

见萧容衍驻足在茶棚之外，那烧茶老汉的儿子忙从茅棚里小跑出来，哈着腰请萧容衍里面坐：“客是外来吧！那可要尝尝咱们家的甜梅茶，我爹这手艺可是我们老王家的祖传下来的，在汾平可是极有名的！”

萧容衍看了眼茶棚，点。

那烧茶老汉的儿子忙回：“爹，来客了！甜梅茶两碗！”

萧容衍落座，月拾也跟着萧容衍低跟着进了这仄的茶棚，在萧容衍身旁坐下。

谁知，热腾腾的茶盏刚端上来，便听到有唤了一声萧先生。

萧容衍笑着起身，朝任世杰拱手：“任先生……”

任世杰笑着低进了茶棚：“萧先生也知道这王记甜梅茶？”

萧容衍、任世杰和月拾个都高，立在这茶棚内都弯着腰，场面极为滑稽。

“先坐吧！”萧容衍笑着对任世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对那烧茶老汉道，“再来一碗茶！”

偶然相遇，任世杰与萧容衍倒是相谈甚欢，喝完茶亲自带着萧容衍在汾平夜市转了转，身后不远不近有跟着，月拾早就发现了，可他们家主子却不让声张。

“那位秦先生，的确是才智无双，只是心高气傲……又被方老压制，就算是有大才也无法施展。”任世杰一边同萧容衍往前走，一边笑着道，余光瞥见一直监视他的跟上，又笑着给萧容衍指了指馄饨摊子，“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