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五十五）

“我命贱，我命贱，将军不用这么喊，担....”，鲁文安回身赔笑连连，霍悭却抢白道：“孟行，你什么意思。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鲁文安一把将他扯到身后，仍是点哈腰，信道：“承蒙将军眷顾，安鱼愿为您上刀山下油锅。我家中也无旁，就开阳城外安家庄上有个瞎眼的九十岁老母，您一问便知，另有个...”

他声音微酸，想掩饰已来不及，只抬吸溜了一下鼻子，道：“有个年近十八的儿子，三年前没了，不过说不准他哪天回了，将军不要亏待他。”

话毕又恢复嬉皮笑脸对着袁歧道：“爷咱这就走吧。”

霍悭被他说的一愣，心想安鱼哪来的九十岁老母，且孟行问的也奇怪。朝廷的在丁名册上籍贯家世都是有录可查，真想给安鱼许点好处，直说绝不薄待就行，犯不着在这问，反让觉得没诚意。

他“你”，字才出，便被鲁文安重重一拽，虽还是没明白原因，却也知拆穿了没好处，当即转了个风佯装气道：“你想把爷一留这？”

袁歧大喝一声：“吵什么”！见鲁文安二噤，这才看向孟行，等他示下。

鲁文安自是顺坡下驴，而霍悭却是对孟行丝毫不信任，反倒觉得鲁文安可靠些。除却鲁文安，平城里的好歹是自己的，跟他们呆在一处远比给软禁在城里要安全。

但他也明白自己处境，想先跟鲁文安出了这个门再说，要不就是今儿他妈的倒了血霉，安鱼虽说也算个自己，可远不贴心，偏凑了巧了，一起来的就是他。

然霍悭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孟行脱道：“你他妈的在这威胁爷”？孟行这个狗东西哪里是在给安鱼许好处，分明就是提醒他做事前先想想自己妻儿老小。可惜这狗东西怕是不知，安鱼是个孤家寡。

孟行笑笑道：“我威胁霍大做什么，霍相满门下狱，你家中娇儿如何，用得着我多言？”

鲁文安又连扯两下劝着道：“爷，咱不能在这时候跟将军置气，咱听他的，咱不是一锅里吃饭么。”

孟行道：“你二先去，袁歧随后便来，方徊送你们回营。刚才有信烟回来，三十里内无胡踪迹，所以大可放心，过去的路上不会有战事，你们可收拾的妥当些，再行前往鸟不渡，稍后有别的消息，我会着及时传话过去。”

他本对鲁文安说的九十岁老母有疑，看他说儿子的神色又不似作假，真真假假的无从分辨，好在此也不是主要的棋子。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真的给平城从事去办，还是个言语谈就让极不信任的货色。说了这一摊子废话，不过就是要两张熟悉的脸去稳定下面军心，实际坐阵的，当然要找个完全自己。

将霍悭留在城里，怕的是此长居平城，这三年又是毫无纰漏，料来也有几分手腕。且他是一城主事，有他跟着，那些兵马未必肯所有事都听袁歧的调度。尤其是那个叫安鱼的，中途生的可能非常大，没有霍悭跟着，便是他有心总要少几分助力。

说的是要这些去送死，孟行总还是希望能真正拖住拓跋铣一些时候。哪怕是....为了撑到下主帅到达宁城也好，不然他不会将袁歧遣过去。

鲁文安唯恐霍悭这蠢狗再多说一个字又要被耽误，扯起他袖子就往外拉。原屋里另一个一直不曾说话的名为方徊，听见孟行吩咐，随即跟在了鲁文安二身后。

跑出老远距离，霍悭连连喊停，道是“实在跑不动了，别先累死自个儿”。鲁文安一甩手自己要跑，想想没了这蠢货他就算跑回去也是用没用，只能缓了步子，咬牙切齿劝道：“爷你倒是快点啊，延误了将军战机怎么好。”

他本打算回去的路上就先跟霍悭打个商量，孰料那个方徊始终不近不远的跟在二身后，脸不红气不喘，也不知是个什么怪。鲁文安不敢说话，怕被此听去了告知孟行，不得不一路拖着霍悭想等回营再做打算。

霍悭也想早点回去，奈何他当真没这个体力，也和鲁文安一样忌惮身后方徊的存在，不敢说话，亦是撑的辛苦。

二走罢，屋内便只剩袁歧与孟行二。袁歧先道：“现下没旁，我就问一句话，霍云旸在做什么，你究竟知与不知。”

孟行苦笑道：“我知有什么用，不知有什么用。云旸死了父兄，眼看九族不保，他说他有完全之策，我能怎么样。”

“你放！我算是看透了，他该死！”

“袁倌儿”！孟行也变了脸色，只转瞬又缓和稍许，道：“城里的，你看的上的，去挑二十个左右随行。安鱼此年岁长你我许多，老巨猾，又带过兵。一经出城，着将他软禁起来，绝不能给他任何开的机会。”

“另外我已经让去拿了平城官位名录，稍后给你送过来。但凡是霍悭身边的几位，一律不要用。底下的，皆是见令行事，只有你跟着去，我才信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