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九十七）

直到将马车远远甩开，薛凌才驭马放慢了步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弓匕心领神会，走上前来与她并行道：“怕是还得往前走些，少爷代，要将宫里报信的先放过去，姑娘才好行事。”

薛凌单手拎着缰绳，右手已经自然垂下，道：“宫里的去哪报信，得等到什么时候？”

“估计差不了我们太远，索都是等，不如再走的远些，找个合适的路”。弓匕环视了一圈四周，道：“小出发前已详细研究过舆图，看大致方位，我们应该还有几十里远到寿陵。此城因周遭山多而得名，再往前走一段，找个易守的峡谷稳妥些。”

薛凌没作反驳，只随问了句：“宫里是为着什么报信。”

弓匕道：“也不是旁的事，只是找个由将李大引过来罢了。不过当今天子不是无能之辈，绝不会只派几个追杀霍家少爷，想必是要先遣一两个去寿陵布置以逸待劳，防止途中没能追上。”

他说话极是稳妥，对魏塱对霍云昇用的称呼都恭敬，薛凌听得不屑，轻嗤笑一声，将右手搭回缰绳上。快马一鞭，又是一骑绝尘。

申屠易紧跟其后，弓匕显是听见了，却也只是微弯了一下嘴角，回对着余下几点示意，这才提缰催马。

果真如他所言，马跑了半个钟左右，便余一峡谷，中间道路至多两辆马车并行，是个极佳的杀越货地儿。薛凌看两边崖面一眼瞧不到顶，光洁如平地，想是飞鸟猿猴难度，便有意在此停歇。

转瞧向弓匕，后者微点了一下。她呼停马匹，正要抬脚，弓匕却赶上来道：“走出山谷再下马，此处不好藏，等宫里过去，再回来不迟”。薛凌觉得有理，只能再走了一段。

说是出了山谷，实际也不尽然，稍微瞧向前一些，又是群山起伏。只能说一座山到了，总能有百八十米谷地。里树木葱郁，路边野经过夏季疯涨，别说是藏进去，就是放牛在里，都不一定能再寻回来。

弓匕从马背上拿下个包袱，又指了个随行的，代他将马匹牵往林子处些，其余同薛凌捡了块稍微净些的地坐下歇脚。自己从方才拿的包袱里取了些粗野衣物换上道：“姑娘稍作休息，我去瞧着”。说完拎着那保护走了。

薛凌没接话，她本有意自行去等着，免得万一霍云昇跑了。只瞧着弓匕一路出去还不忘将众踩压在上的痕迹清楚，觉得此做事实在细心。

这时候还没跟江府翻脸，想来江闳也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宫里什么光景，她又完全摸不清楚，老老实实给弓匕处理也好。

坐在地上瞎等难免无聊，一旁申屠易将刀拔出来，指腹在上来回摸索。薛凌瞧了两眼，滑出平意思量着从地上挖两根根来嚼一嚼，想想弓匕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打消了这个念，剑尖只在地上滑了半寸长细线。

弓匕走出丛，又往山谷里走了些，他祥知今所有事态发展。梁春夏卯时上朝，秋冬卯时两刻。李阿牛卯时一刻进宫，薛凌卯时三刻出城。

李阿牛约莫两刻能将霍家的事儿说个大概，而魏塱的从听令到出城大概又得两刻。他去问霍云婉，也得费些时间。如果他不去，那就是霍云婉去求皇帝，愿意说出自己兄长的行踪，来换取霍家满门命。终归，这场戏是一定会唱。

等戏唱完了，魏塱第一次派出去的还没走远，只需发个原地等待的信号即可，然后再派去传递新的消息。因此，所以京中的真正追上来的时间，应该是薛凌启程一个钟左右。

皇帝找出来的马，可能比江府还要好些，所以，他应该等不了多久，弓匕不顾地面泥泞，仰身躺在路中间懒懒的想。身旁摆着的斧子并不锋利，像是从哪个猎户家随手捞出来的。他脸上也抹了些尘灰，与刚刚跟薛凌走在一起的模样想去甚远。

确如他所料，不消片刻，就有动静。弓匕将耳朵贴在地上细听了一会，这才继续躺着，转眼马蹄声由远而近，他翻身站起，拎起斧子张开双臂喊：“此路是我开.....”

来的两毫无要勒马的意思，弓匕便收了手臂，双手握住斧柄，作势要砍下一条马腿来。那两直直冲到面前，才勉强拉住马绳。一似是怒火中烧，抬脚的同时伸手从马背处将刀抽了一半。

弓匕退后两步，将斧子举的更高。另一却是伸出左臂拦了一道，右手则从怀里掏出个腰牌道：“官家办案，想被诛九族吗？”

弓匕一愣，斧子才放了一半，那两相视一眼，齐齐抬绳催马冲着弓匕而来。他连滚带爬躲到一旁，只瞧那两连都没回一下。

走掉的自是魏塱亲信，寿陵离京算不得太远。既然知道霍云昇要在此处落脚，肯定是快马加鞭赶过去等着拿。

但霍云婉说霍云昇是要在此处歇脚，魏塱难免怀疑霍家在这里有别的布置。故而重点放在了追杀上，力求能在路上截住霍云昇，而不是将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