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八十六）

她本有犹豫，可惜绿栀哭的过于难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喜怒恣睢都卡在喉，随鲜血一同涌，又砰然倒地，只剩些许“嘶嘶”声，是最后几气从喉间处争先恐后的往外逃逸。仿佛逃晚了，就要随着这具尸体一并被封尘土。

薛凌推收手跃到桌旁一气呵成，剩下那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从椅子上掀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平意直直横在胸前。这一晚的恩仇纠葛苦恨戾气汹涌，不等他求饶，薛凌先压了手，只见胸瞬间红了一大片。

本能的惨叫也没能出，她也不回，顺手在桌上捞了个拳大的陶茶碗，硬塞了半个进去抵在那牙齿间，笑道：“你先多喝两，我没什么耐。那个五爷，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想仔细些，我找不到他，多不过是在这等久点。”

“但你就不好说了，你看，这是间狗膏药铺子，还有个蹩脚大夫，养条彘估计难度不大。”

那脸上青筋毕露，疼痛难当之下，全身都在抖动，不自觉的想往后缩。薛凌等了小会，方伸手将那茶碗以迅雷之势扯了出来。如此之快，那自是尚不及张，牙齿被刮的“噌”一声，角处也带了血迹。

薛凌将茶碗在手上颠了两下，复扔往空中时，平意收回扬上去，还没落地，东西就成了两半。不过老李用的本就是一堆烂儿，再烂也烂不到哪去了。若是运气好没沾血，没准那老还能修修补补再用一阵。

“你.....你敢....你个婊子....”，趁着薛凌分神的功夫，平意一离开胸，那捂着身子，连滚带爬跑了好几步，直缩到角落，才吞吞吐吐毫无力度的叫骂。

等地上碎陶停止蹦跶，薛凌才起了身，又踢了一脚，方拎着平意慢慢近。那手忙脚想躲，却是再也无地可去。挣扎着站起来，整个都快扎进墙里，但凡手能够到的东西，都一一朝着薛凌掷了过来。

要说绿栀到底小姑娘，零狗碎的玩耍物件堆的到处都是。薛凌倒不恼，有眼看着要砸中的，就拿平意劈开。二越来越近，那便重新跌座回地上，几近崩溃着喊：“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五爷不会放过你的。”

眼看薛凌到了眼前，连叫喊的勇气也全部失去，只垂了，毫无章法的挥动着双手求饶：“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不要银子了，不要银子了，你放了我.......”。

薛凌蹲下身，道：“五爷住哪？”

“五爷，是五爷”，他抓着一根救命稻，猛抬，满脸谄媚讨好：“是五爷...夫，不是，娘娘，这事儿都他妈五爷叫我们来的啊，都是他让我们来的啊........”。他看薛凌似乎不为所动，脆换了个姿势，不顾胸前伤，跪在薛凌面前，连连叩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嗯，所以，他住哪。”

“就住布后街第二道巷子进去数第八家，院门的水缸是纯铜作的，娘娘.....娘娘”，他抬，祈求道：“我给您带路，我给您带路。”

薛凌没答，却也没急着动手，那便觉着是有了希望，嘴里仍喊着“我给您带路”，一边试探着要站起来。薛凌伸手，将按回地上，便又是不绝于的“娘娘.....”

她在想霍准，为什么霍准死前不是这样？

门外一声惊叫，绿栀连老李都不扶了，双手只顾着捂自己眼睛。还没焐热，又拿下来，按着胸疾走到一旁吐的昏天黑地。

一地血迹的场景，她那天也见过，但到底不如这会多，且还有个明显已经死透了的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地腥臭之间，颈脖处黑乎乎糊着尚未完全凝固的血团。

老李大喊：“小少爷”，大到盖过了一声声的“娘娘”，薛凌半回，笑着答：“嗯？”，那也直了声喊：“老翁救我。”

她回，身子却没跟着转，手亦在原来的方向直直往前送，平意跟着送的心脏。防着那往后躲，她还极体贴的扶了一把肩膀。恐死的太慢，平意刺进去之后又拧了整一圈才停。

她松了扶着的手，那便应着平意往前栽，整个倒她肩上。这血，又没躲开。果然是不如封喉来的快，那还能断断续续的喊：“老........翁.....老....”

老李跟神佛附体一样，踏着地上血冲了进来，跪倒在地，想把扶起来。才推了一点，发现是串在薛凌的剑上。

直接扯出来，只会死的更快。他想去拿些止血药来，又觉得自己一走，薛凌没准直接将剁成两截。

他扶着那不知从何下手，只连声喊：“小少爷....小少爷...你......”，他又尝试着去拉薛凌，颤抖着喊：“小少爷，你别.....。”

薛凌面无表的将从剑上推开，血洒了老李一身。她抖了抖衣裳脏污，道：“你收拾收拾，愿走就走，不愿走也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