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八）

既然是薛凌未曾手下留，那就只能见招拆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撇开别的不提，苏姈如总有一点要比薛凌强上太多。或者说，世间之，但凡过了三岁的，十有八九都比薛凌强些。

那便是，胜败兵家事不期。

随着年岁渐长，总要学会跟自己握手言和。很多事，未发生之前，个体已无法阻止，更莫论已发生的事。

寻常家，稚龄便知，太多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这种得不到多经历两次，也就习惯了。而薛凌陷平城，合着一身倔强，坚定不移的认为，一个目的没达到，那一定是事未尽。

事犹未尽，天命不可安。

一个苦苦挣扎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手舞足蹈，伤，伤己。宛如落水的，若能放下心恐惧执念，没准能漂起来。但少有那个心，都是拼命扑腾，越堕越。

如果这时候有个会浮水的奋不顾身，抱住她手脚，大抵是可以救上岸的。可惜，薛凌并没那个运气。她手伤了，那便砍了她手，她脚踢了，那便想剁了她脚。浑然不顾她是否仅仅是因为挣扎而不能自控。

如果没有谁应该被谁拯救的话，那也没有谁应该被谁原谅。

苏姈如仍笑看着薛凌，美目流转处，澄恻的很，找不出半点嘲弄。她本也就没什么嘲弄心思，故意尖酸刻薄，大多，是对一个有点什么绪。而她对薛凌，着实是没什么绪了。绪这种东西，影响做生意。苏家代代做生意，虽不不敢自称绝欲，但也不至于被过去的事左右了心境。

话说的刺激了些，不过是食髓知味。她仍习惯的去讨好一些高位的，想苏凔死这个锅，总不能让江闳来背。然而这个习惯到底又发生了一丁点改变，她已然懒得去编排些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话来求个表面太平。

她十分怀念当初胁迫江闳保的那种快感，所以，她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对薛凌讲：“是我呀，是我想杀了宋沧。”

她想，怪不得薛凌不肯学那些颜媚骨，这种你奈我何的感觉也太令愉悦了些，愉悦到，她自个儿都有些瞧不上以前的苏家，过的都是什么狗子。

就该这样活才对啊，就算我想杀了宋沧，你又能拿我怎样？

齐清猗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她终究很少色厉内荏这种事。她想宋沧死，不死，也好。只要不是半死不活的吊着齐清霏，怎样都好。与苏姈如不同，齐清猗的想杀了宋沧，不过是句无力咒骂。其心境，大概和市井之间骂“狗娘养的”差不多。

又有谁，真能是狗娘养的？

江闳自是不必提，现如今，宋沧还没死，薛凌已归来，他也认了。没死有没死的好处，反正他是打算着薛凌自己将宋沧废掉。倒省的折在江府手里，薛凌一时狗急跳墙。徐徐图之，就会权衡利弊，不管薛凌愿不愿，起码不会霎时心血来把江府给掀了。

而永乐公主，在椅子上虽不发一言，内心却是风起云涌。她在府里等薛凌等的极是不耐，找了几次后又被霍云婉敲打，不敢轻举妄动。待今天江府大喜，她觉得薛凌无论如何都会出现，便死赖着江府参了一脚。她本就是个疯子，江闳岂敢拒绝。

永乐公主不甚关注前朝的事，状元爷下狱也不是什么逗趣的传闻，是故黄承宣也没跟她。所以，她压根不知宋沧是谁家的谁。但听得薛凌在意，便希望他死了。后又听得苏姈如要杀，便又希望他活着。

反正对比一下，永乐公主只想给薛凌找点不自在，而苏姈如，显然就不是一点不自在那么简单。

说来，也没什么奇怪。她跟薛凌不过数面之缘，虽薛凌答应了她要帮忙，可一个不甚熟悉的失信，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但她自迁宫外府邸，便与苏姈如有往来，后更是有着类母之亲。

而当事发，苏姈如见死不救。非但见死不救，事后又攀附上门。她真正的娘亲，却不知魂归何处。大概皆是如此，越亲近，越容不得半点背叛。

剩下俩陌生，倒是极有意思。一个唤作逸白，是霍云婉遣来的。只是这屋里，大概仅有苏姈如猜到了他的身份。虽江闳再三过问，逸白只说是主子打发来，莫让欺负了薛家的小少爷。

他这么说，江闳自然明白是个知道底细的。听说是要护着薛凌，唯恐是她背后还有什么，只能一并请到这暗室坐着。另一个，却是瑞王手底下的亲信。因何在此，不言而喻。

苏姈如这般讲话，一时间屋内气氛怪异，各心中计较迥然，但目光不约而同放在薛凌身上，令寻味。

逸白嗓子倒是好听，抢在江闳开前道：“夫何故说这些，杀见血的事儿，怎好让一个小姑娘家去做。倒不如托付给我。就是在下眼神不怎么好，据说苏家的少爷和状元爷长的颇为相似，要劳烦夫指认清楚些。”

薛凌瞬间看向逸白，确认自己没见过此，觉得有些奇怪。而逸白对上她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