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事（四）

夫摔碎的茶碗。

先帝身死，太子残废。这又如何呢。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忠君死士，热血臣子之事啊，何况位子上坐的都是魏家。总不能为了他家家事，把自家赔进去吧。

这一夜之后，最后一个有心查先帝死因的也不复存在。多年后可能会再有，但此刻，自危，只想保住自己身家命。薛弋寒，也不能例外。他身上扛着数十万将士，扛着薛凌和薛璃，扛着百年薛家。再扛不起一个死。身为一个将军，他不能弃西北不顾，来守一把椅子。

第二散朝之后，薛弋寒去先帝陵前喝了个烂醉：“朝不得，咱俩都不太会教儿子啊。”

不论后事如何，薛江两家这场戏唱的极好。当两告退，左右无。天子魏塱便狐疑的问霍云昇：“当真咬起来了？”

霍云昇在江府是看过的，也不做隐瞒：“薛家的儿子确实去了半条命。只怕薛弋寒真的护犊子，下手伤了江玉枫，不知后事如何。死了个丫是真的，我亲自派看着烧成了灰。有心要找那几个调戏的下拷问一下，想是江家觉得晦气，已经下手打死了。”

年轻的新帝拍起了手，颇有些顽劣之态，与殿堂之上的帝王相截然不同：“咬的好，咬的好。这一群一群的狗，缠的焦烂额。既然薛江两家不合，没准，我能拉过来一家，云晟觉得养哪只好？”

“若陛下放心，自然是江家。陈王已不足为虑，而薛家军权在握。薛弋寒又与先皇同手足，若一门心思查下去，后果未知。江家文臣，当是翻不起大。”

“云晟说的好，不妨让他们咬的再厉害些。到时朕多赐江家一个恩典，省的杀太多，当不起这仁德之名。”

霍云昇极为恭敬“若无其他事，臣告退了。”

新帝便挥了挥手：“去吧你辛苦了。”

霍云昇大踏步而去，魏塱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呢喃：“是文臣翻不起大，还是你霍家觊觎薛家兵马呢？真是舍不得啊，这薛弋寒一死，你霍家又有谁来牵着。”

事更迭，岁月亘古，这京城依旧一的月出落，纵文武百官各怀鬼胎，街边的贩夫走卒，却还有大有不知已换了朝代。

这个天下，姓什名谁，又有多大影响呢？兴亡不过百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