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神鬼之谋

的死在了这场灾难当中，冰冷的数字，却是无数积累的尸体。

今年还算好，天灾虽有，可没有波及全国各地。但到了明年，关东中原地区大旱，那波及范围可就大了，整个华北平原都受到影响，历史上曹斩杀运粮官，就是明年，也就是197年在于袁术对峙时发生的事。

陈暮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因为这属于天灾的范畴。如果是现代科技，或许能够在天灾时保证农业供应。

但在古代，农业本来就是靠天吃饭，力极为有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希望灾难能够少一些，百姓的子还得过下去。”

荀靖感叹了一声。

陈暮说道：“看来伯定兄沿途一路而来，似多有见闻？”

“嗯。”

荀靖点点：“我们是从东郡来的，去岁和今年吕布跟曹多次大战，东郡已经是千疮百孔，又有天灾不断，沿途过来，道路白骨森森，千里没有烟，甚是可怖。”

荀攸忽然回想起前几天从东郡荏平过大河的时候，无数百姓拖家带，往济南的方向而去，便笑着说道：“恐怕兖州的百姓，大多来了青州吧。”

陈暮一副悲天悯的模样：“百姓太苦了，飘零无依，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大哥虽不及孔孟，但也唯取仁义尔。”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荀攸与他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

世中什么最贱？

命最贱。

又是什么最宝贵呢？

亦是命最宝贵。

后世泱泱新时代，960万平方公里，以极少的耕地面积，养活14亿，那是因为科技发达，工业文明诞生肥料，生物学诞生杂水稻，杂小麦等，粮食产量大幅度提升，造就了太平盛世。

而如今两千年前的旧社会，农业依旧处于最为原始时期，东汉500多万平方公里面积，依旧有大量的土地处于未开发状态，森林、平原、荒山等等。

几千年封建王朝的过程，其实就是个农业社会不断开荒的过程。一直到我们建国初期，还有大量开荒，围湖造田的事，就可以知道在东汉时期，土地利用率到底有多低。

粟比较耐旱，不择地，到处都能种植。所以青州这些年一直在开荒，森林被砍伐，山林被开垦，虽然严重坏环境，可在吃不饱的年代谈环境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因而在有多余土地的时候，更需要。

现在青州能够支撑起刘备到处打仗，对于灾害的处理得当、荒地的持续开垦、地不断吸纳、豪强的不时打压，各种优秀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功不可没，估计再过一两年，青州的大关，或许将会超过六百万，比之冀州也不遑多让。

几个说说笑笑，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平原县城的南城门，由于小雨不断，城外除了运送货物的车辆以外，百姓倒是不多，在城门的亭舍下，一绝世风姿的士子正挺拔站立，他微微笑着，仿若飘飘如谪仙。

这正是荀彧。

沮授田丰南下之后，荀彧也来了平原前线，与陈暮一同镇守平原国，防备袁绍的进攻。

听闻族侄前来，他特意过来迎接。

“文若族叔。”

荀攸和荀靖上前向荀彧行礼。

今年荀彧才三十三岁，只比陈暮大四岁，比荀靖大两岁，比荀攸还小六岁，但架不住他辈分大。

荀家自荀淑兄弟开始，到荀彧这一代是第三代，到荀攸荀靖这一代却是第四代。

所以三并未出五服，属于第一服的末端。

值得一提的是，后世很多认为所谓的五服是指五代，到了第六代，就是出五服，已经是血缘关系非常稀薄的亲戚。

但实际上这是个错误的知识，如果真严格按古代宗族礼法来算，应该是五代算一服，出五服要二十五代。

因此在古时候，哪怕是已经相隔四代，荀攸荀靖跟荀彧之间，都属于近亲，若是某犯法，被皇帝说是株连九族，他们都算是九族之内。

宗族关系紧密，荀彧这一脉是荀家主脉，荀攸这一脉属于支脉，而且辈分又大，因此哪怕年龄比荀攸小，荀彧也只是点点，如长辈一般说道：“公达伯定远来幸苦，一路颠簸，先进城再说吧。”

“多谢族叔。”

二这才从弯腰行礼的姿态起身。

陈暮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大笑了起来，打趣说道：“我与文若素来平辈往，这样我岂不是占了公达伯定二位兄长的便宜？”

荀攸正色道：“年逾五十的左伯桃与年轻的士子羊角哀相间很为，成为朋友。三十一岁的俞伯牙认识了五十九岁的钟子期，引为知己。与往，在意的是志趣相投，又何必在乎年岁与辈分呢？”

他说的是历史记载的典故，一个是“羊左之”，一个是“高山流水”，都是很有名的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