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戏志才病危

程昱微笑着说道：“明公，受些冻并不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夺回兖州。”

“嗯，我明白。”

曹擦了擦眼角，轻声道：“将士们连攻城，也已经疲倦了，城内搜得笮融囤积之物资，发放给士兵，休整两，再回去吧。”

“明公英明！”

三同时拱手一礼，赞同曹的决定。

其实曹一开始初闻噩耗，并没有立即下令回兖州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已经攻打笮融长达一个多月，长时间处于战争状态，士兵们也有些吃不消，必须要修养一番才行。

如果立即下令回去反攻，不仅长途跋涉，对士兵们的体力和意志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而且对士气打击也很大，反而容易获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曹现在还算冷静，并没有迫才刚刚打完仗的士兵再奔袭千里回兖州，而是让士兵们保持充足的休息，再出兵打回去。

兴武二年十二月初，如果算阳历的话，此时应该是公元196年1月份。天气还是十分严寒，正处于小冰河时期，河南的气温达到零下十多度，簌簌的大雪纷飞，曹大军艰难往回赶。

也就是他有一批来自青州的棉衣，不然的话，在这样大雪的天气里，别说攻城，就连行军都十分艰难。冻死的士兵估计会不计其数，根本不可能打回兖州。

回到兖州的时候，东郡陈留和济三郡早已经被吕布占领，吕布收纳降卒，又有张杨及本部两三千骑兵，总计拥兵两万，驻兵梁丘。

戏志才虽败，但整个兖州并未完全丢失，夏侯惇和夏侯渊收拢溃兵，又汇聚济北、山阳、任城、东平等地郡兵，有七八千，在山阳郡的郡所昌邑县固守，吕布几番攻打，皆没有拿下。

其实吕布之所以没法拿下整个兖州，也是地理问题。因为兖州正中间有一个大湖，就是大野泽，包括八百里水泊梁山，亦位于东平国境内，与大野泽形成相连之势。

在东平国和山阳国以及小半个济郡境内，雷泽、菏泽、大野泽、东平湖、水泊梁山等等，光大湖就不知凡几，水系发达，连成一块，千里泽国。

虽然是冬季，水流量少。但很多大湖都没有结冰，汪洋一片，别说吕布的骑兵，就算是步兵都得从陈留或者济北国绕道才能过去。

因此利用地利优势，戏志才顽强地将吕布抵挡在兖州东南四郡之外，至少没有让他在短短一月之内吞并整个兖州。

曹留下了陈宫驻守广陵，带着大军急匆匆回到了昌邑，东城门外，戏志才早已经在亭中等候。

远方的大道之上，竖着“曹”字的大旗缓缓而来，戏志才和夏侯惇夏侯渊等都翘首观望，远远地看到曹一马当先，骑着黑色的绝影在队伍最前，然后是身后连绵不知多少里的大军。

亭舍廊下，戏志才脸色微微发白，夏侯惇和夏侯渊则是一脸悲戚。

待曹到了近前，还未开，两就已经第一时间上去，单膝叩拜在地上，向曹请罪。

“孟德！我们失了兖州，请治罪。”

朔风之中，两跪在雪水里一动不动，低着，脸上有悲戚，有坚毅，有悔恨，更多的，却是浓浓愧疚。

曹翻身下马，将二扶起来，轻笑着摇摇：“无妨的，此皆是吕布所为，与尔等何。”

“明公。”

戏志才缓缓走到他的跟前，单薄的衣衫纷飞，脸上几乎毫无血色，惨笑说道：“志才，辜负明公厚望矣。”

曹上前握住了戏志才的手，平静地说道：“志才莫要自责，你兵少，又如何能与残的吕布相敌，现在还能有半个兖州，便已经是大幸，你们还活着，便又是幸中之幸，我又如何能怪罪得了你们呢？”

“多谢明公。”

戏志才倒退一步，再一次弯腰拱手，然后脸上露出了一苍白的笑容，身体忽然没有丝毫征召地软软倒下。

“志才！”

曹大惊，好在他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将戏志才扶住。

再一摸戏志才的额，居然滚烫得发起高烧。

“糟糕，怕是染了风寒。”

郭嘉凑了过来，脸色无比严峻。

很多以为风寒是感冒，但实际上不仅是感冒，古代发高烧、咳嗽、流鼻涕等等症状都可以称为风寒。

简单来说，就是各类呼吸道疾病，有类似病状者，皆是如此。

而风寒中最可怕的就是瘟疫。

后世的非典，如果发生在古代，就可以称之为瘟疫风寒。

现在四处都是战，瘟疫横行，对于这样的疾病，在张仲景摸索出《伤寒杂病论》之前，几乎无药可医，只能靠自身的抵抗力去免疫。

听到是风寒，曹皱起眉，虽然明知风寒可能会感染，但却抓住戏志才的手更紧了一些，死死地抱住，对夏侯惇等道：“城内可有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