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洛阳

着眉，本就长满皱纹的脸上就更加显得沧桑。

“当然。”

陈暮点点，从怀里取出二斤马蹄金，平静地递过去：“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诚汉兄，希望诚汉兄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从洛阳去西凉要比豫州去西凉方便许多，这是路费，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阎忠又惊又喜，表复杂道：“子归弟不是要把我送去天子那领赏？”

陈暮佯怒道：“我以赤城之心待兄，兄何必侮辱于我？”

阎忠苦笑着道歉：“对不起子归，是我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我一路都没想明白，我们之间邂逅相遇，你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助我。”

其实阎忠最没想明白的是陈暮为什么要和宦官搅和在一起，虽然也有名士和宦官打道，比如张让的父亲死的时候，天下闻名的陈寔就曾经去吊唁，不过大家都知道，陈寔去吊唁只是出于对死者的尊敬，并不是要结张让，所以对他的名声没有一点影响。

反观崔烈之流原本在东汉很出名的名士，哪怕没有和宦官勾结，在西园贿赂了宦官，又了买官钱之后，名声也是直转急下，就可以知道现在的宦官的名声有多差，和他们为伍的，自然也被排除在东汉文圈中。

陈暮笑着说道：“只因在皇甫将军帐下，诸多名士虽然声名显赫，唯有我知道，诚汉兄才是有大才也，只希望将来如果兄长有难处，还望不要忘记小弟，随时可以来找我。”

阎忠认真道：“我知道了，多谢！”

接过马蹄金，对外面的马夫呼喊了一声，待马车停下之后，这才回又拱手相别，下车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暮知道，阎忠的眼界虽然看得远，知道东汉王朝已经濒临灭，所以才建议皇甫嵩南面称制。

但本身来说，现在大汉依旧维持着筛子般的局面，刘备也没有一个稳定的根基，想招揽才，很难实现。

因此还是那句话，好就行，没必要太执着。更何况阎忠本身就是他的一步棋，现在仅仅只是棋局开始，离收官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不急，慢慢来。

马车重新出发，正式进城里，继续往西去。二十多分钟后，通过车窗缝隙，陈暮总算是看到了那座浩大的洛阳内城。

最先映眼帘的就是那浩大的阳渠，河水浩浩，环绕了半个洛阳城，巨大的吊桥从中东门放置下来，一旦发生战争，没有能从这宽十丈的河面越过去。

城南虽然没有没有护城河，但光看那高六丈，巍峨耸立的城门就知道这里有多难攻打进去。

车队缓缓驶过吊桥，身覆全身披挂重甲的城门尉士兵手持长矛，腰悬环首刀，笔挺地站在城门，警惕的目光看向任何一个靠近城门的。

王钧的马车上挂着他的官牌，车队畅通无阻地进城。

从中东门进去后，是长长的复道，左边是阳渠支流，沿岸杨柳飘飘，右边是步广里与永和里，建筑林立。

向远处眺望，还能够看到遥远的复道尽，两侧成群的宫殿建筑巍峨，水榭亭阁无数。

哪怕没有亲自来过洛阳，只听说起，陈暮也知道，洛阳内城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光一个皇宫就占了三分之二，远比明清时期的故宫大得多。

这座城市的功能意义与政治意义远大于生活意义，因为内城才是洛阳的核心，所有的官员权贵都住在这里，外城连城墙都没有，就可想而知发生战争的时候，几乎任何军队都可以在外面对平民进行屠杀。

城墙和护城河不保护平民，只保护权贵。颇有些西市外那座被写进历史教科书里的千年古庙白马寺中的佛一样，只渡有钱。

“吁！”

车夫拉住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下，在一座巨大的府邸前停留。

汉朝时候的高门大院可不像明清时候的大家府邸一样会在门上悬匾，就连挂对联的习俗也是从唐朝挂桃符的时候才开始，所以哪怕这座大宅再豪华，除了本地以外，没知道这里的主是谁。

但陈暮知道。

这是东汉权倾朝野的大宦官张让的府邸。

门守卫森严，不仅有守门卫兵，宅邸中甚至还隐隐有巡逻的。

听说曹刺杀过张让？

虽然陈暮严重怀疑这是孙盛在美化曹，因为以张让的权势，再加上曹腾去世多年，哪怕曹家族再厉害，也不可能庇护得了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东汉想让张让死的肯定不在少数，遇到的刺杀也绝不在少数。

王钧下了马车，陈暮走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两等了片刻，院中走出来一，面容清瘦，脸色微微发白，看起来神状态不太好。

“这是张公。”

王钧低声说道：“记得行礼。”

陈暮点点。

按照礼仪，等张让走到院门的台阶上方，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