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党人

紧了拳，心中无比愤怒。

皇甫嵩冷笑一声：“侯览曹节王甫等安宗族之各地为官，占据了那些世家本该要的官位，他们之间利益之争，形同水火。却推举三君八俊八顾冲锋在前，连累了元礼公等，如今还有脸窃据朝堂，当真是可恶至极。”

李度若有所思地道：“如今也就只有杨家和荀家还留了些底子了吧。”

“你是在怪他们？”

皇甫嵩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轻笑道：“德高，你也不要怨恨。当年杨秉公也算是出了力气，荀家也死了，受牵连的世家子弟多达数百上千，有些比你家还惨，家亡不在少数。”

“只可恨了那张奂老贼！”李度一拳砸在桌案上，愤怒至极。

“诶，然明公也是受了蒙蔽，德高切莫动怒，老友再见，本应该心平叙旧，何故发怒呢？”

见李度怒发冲冠，皇甫嵩出声安抚。

“义真，我好恨呐。”

李度长叹一声：“恨不得诛尽天下阉宦。”

皇甫嵩平静地道：“德高，不要心急，现在党禁刚解，他们污蔑我等为朋党，那我们就做这个朋党，当年的老友如今还有很多在，就连元节公都得到了赦免，一步一步慢慢来，再谋它图，早晚有出之。”

“哦？”

李度眼睛一亮：“义真莫非有了对策？”

皇甫嵩冷笑一声：“德高可知，当年为什么士与阉宦之间矛盾益尖锐的缘故？”

李度想了想道：“五侯等阉倒行逆施，仲举公与游平公匡扶正义？”

皇甫嵩摇摇道：“那只是表面，你之前不是还说已经想明白了吗？难道还看不出来，关键点就在太学。”

“太学？”

“不错。”

皇甫嵩点点：“太学原本是我大汉官员的根基所在，各地官员的子辈学，学成之后很快就能仕为官，如此周而复始，形成了无数世家。而你再看看后来五侯政之时，他们的家族之在各地为官有多少？”

李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道为何当初的那些世家如此怂恿我叔父杀了那张成张朔，原来是他们的子弟上升通道被宦官们占据了，所以才唆使朝廷正直之辈为他们出。”

皇甫嵩冷笑道：“正是如此，我等父辈党是为了正义，而那些世家则是为了利益。宦官酿祸，他们不敢抗争，我等父辈却敢。可叹抗争到了最后，我等党流血牺牲，那些世家见我等失败，却开始与宦官勾结，花钱买官，同流合污，当真是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既然如此，义真为何说我等依旧有出之？”

李度不解纳闷。

皇甫嵩说道：“那些鼠辈虽然畏惧于宦官权势，但宦官的胃也是越来越大，买官钱了后，每年还得出一大笔修宫钱，犹如无底之，世家再是富裕，也难以维系，你猜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忍耐下去？”

李度顿时醒悟，说道：“我明白了，正如当年我们与五侯等的矛盾一样，现在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与张让赵忠等一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终有一会再次发？”

“不错。”

皇甫嵩轻笑道：“如今的世家都依附于大将军何进，当年的旧事恐怕又要重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正如当年我们被他们利用一样，何进那厮也必然会被世家蛊惑与宦官作对，到时我等党复起之，不再久矣。”

“可是天子如此信任张让等，恐怕难以令何进有所动作吧。”

李度迟疑，他虽然才被放出来不久，但原来尊敬李膺的很多门生故吏还在，帮他通了不少消息，也让他知道，现在天子对于朝廷掌控严密，张让赵忠等也是胜券在握，就算是何进，也难以应付他们。

“所以正如当年元礼公诛杀张成张朔，被宦官们嫉恨，蛊惑桓帝大肆捕杀党一样，现在的他们，也需要一个借。”

皇甫嵩眼眸中闪烁出异样的光：“没有这个借，我来送他们一个借。”

“哦？是何借？”李度好奇询问。

“几封书信。”

“书信？”

“不错。”

皇甫嵩道：“我昨在战场搜到了几封书信，是张让宾客与黄巾勾结的证据，让想办法转给了王允的部下。”

“王允？”

李度沉思道：“他会上奏吗？”

皇甫嵩摇摇：“我也不知，所以我另外安排了一手。”

“是何手段？”

“你可知那陈暮？”

“最近颇有声名的那位曲逆侯之后？”

“不错。”

皇甫嵩冷冷说道：“我原以为这是一位可造之材，没想到他竟然与宦官勾结在一起。”

“此事我也听说了。”

李度皱眉道：“原本他受卢植举荐，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