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夜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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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银杏树遮天蔽，明明清早才打扫过院子，到了晚间，金黄色的银杏叶片又落了一院。

衣香踩着叶片跑过小径，慌慌张张地冲进曹秋柏的屋子：“夫，不好了！紫竹姨娘大闹添江楼，那边掌柜的报了官，如今官府的正在添江楼查问缘由呢！”

曹秋柏刚刚卸去钗环打算安寝，乍一听这事，心便是一阵烦躁：“好好的，她去酒楼闹什么事？”

“听守门的说，紫竹姨娘出府时带了不少，阵仗不小，似乎是要去抓。”

“抓什么？”

“说是——”衣香忽然收了声，吞吞吐吐，“三小姐她，夜会郎。”

“什么？”向来稳重的曹秋柏都忍不住叫出声，“程昭夜会郎？是谁？”

衣香咬唇道：“婢也不知，只是府里上上下下已经传遍，三小姐趁夜出府，去向不明，八成是被紫竹姨娘抓了个正着。”

曹秋柏扶额，叹息了几声，让自己的思路渐渐平静下来：“紫竹虽然常耍手段，但是不会做蠢事，这事只怕不是空来风。”

“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我们要不要去通报老爷？”

曹秋柏摇：“不能通报，他最重面子，往程昭做错了事，他尚且要惩戒一番，如今是在外面的酒楼出了事，我得先去看看，如有可能，得拉程昭一把。”

衣香只得上前为她梳：“夫，我真是不明白，您这样护着三小姐是为着什么。”

衣香也不喜欢程昭，因为她明明是乡下来的丫，粗鄙不堪，却活成这绵州最光鲜的子，有一个好的投胎便可飞上枝变凤凰，何其不公。

曹秋柏敷衍道：“我是府里的主，对每个孩子都应当尽到关心管教之责的。”

添江楼本就热闹，出了事，看热闹的更多。

官府的查问缘由，紫竹半晌都说不出来，她本以为今晚抓的事不会出差错，结果连程昭的影子都没见到，心里又急又气，偏偏官府的不看许府的面子，对她不依不饶地盘问。

王掌柜坚决道：“我添江楼做的是小本买卖，可也不是好欺负的，今报了官就是要给这无知一个教训，请按律法判，让她吃几天牢饭长长记也是好的。”

一位雅间的顾客探出来：“是啊，我本来在雅间吃饭，她的手下贸贸然闯进去，坏了大爷的好兴致，赔钱！”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众纷纷怪道，偶尔有污言秽语冒出。

王掌柜更是不依不饶，紫竹面色发青，抬手指着王掌柜的鼻子道：“老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在绵州毫无根基，守着这么一家酒楼，还真以为自己算碟子菜了？”

“那你倒说说，你是谁呀？”

“我是许府的，”她本想说姨娘，奈何姨娘这名说出去总觉得矮别一截，于是顿了顿，道，“夫！”

木香也大声应和道：“这是我们许府的夫！今的事我们赔银子就是。”

曹秋柏正要踏进添江楼，听见木香这一声轻喝，顿时拉了脸，冷笑道：“夫？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外打着我的旗号丢现眼。”

衣香道：“那夫，我们进去戳穿她们？”

“戳穿？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们且在外观望观望吧。”

官差总是希望小事化了的，劝说着王掌柜收下赔偿的银子，将此事私了。

王掌柜甩袖，积累多年的威势一出来，便让不少从心里生出惧怕，冷哼道：“我不要银子，我就要她付出些代价，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我们添江楼也绝不是这种撒野的地方！”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添江楼内引得一片叫好。

这时有个端着一碟子什锦小炒从紫竹身边绕过去，她正在气上，抢过这碟子菜就冲王掌柜泼过去：“老东西，你别后悔！”

滚烫的菜肴撒了王掌柜一身，有不少粘在衣服上，黏糊糊的，看着颇狼狈。

换作往，王掌柜不屑于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可今紫竹实在是蛮不讲理，也就不给她留颜面了：“这一位，大约不是许府的夫，看这轻佻的衣着装扮，还有今不懂分寸的行为，最多是个姨娘吧？”

宋阑在京城时产业全数由王掌柜打理，因而王掌柜看的眼光极其毒辣，这话一出，可谓是打蛇打七寸，直击紫竹的痛处。

“你们别听他说！”紫竹的嚣张气焰熄下去不少，着急得把一袋银子丢过去，“这些银子赔给你，我得回府了。”

宋阑和程昭两早就由屋顶转到一楼后窗外，后窗临水，没有路，只几块青石做的阶梯延伸进水中，程昭就站在石阶上，扒着窗子听了好一会儿热闹。

王掌柜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宋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