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质问

袁肇从惊呆中回神来，急忙走过来跪在了地上，辩解到：“祖母容禀，那苏洛蛮说的不对，父亲并非是刻意刁难宇文啸，确实是他品行不端，认贼作母在先，当初袁霁是被褚氏所害，他护着褚氏不让我等杀了她，不能为妹妹报仇，他……”

老夫就这么盯着他，眼底冷得如那数九寒天的檐前滴冰，袁肇仓皇瞧了一眼，却是没敢再说下去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夫缓缓地坐下来，怒气蕴藏在眼底，神色却调整了过来，她看着袁侯，“你告知我，说啸儿因为受不住打击，身体虚弱，被送往皇家别院静养，你说你每年都会派送东西过去，也会亲自去陪伴数，但这些都是谎话，他一直都在王府，是不是？”

袁侯脸色沉凝，在母亲的盯视之下，只能是缓缓地点，“是！”

“所以，你原先告诉我，说你们都不记恨他了，也都是骗我的。”老夫的声音再冷了三分。

“母亲，他确实有错。”袁侯还是忍不住地辩解了一句。

“错在哪里？”

袁侯抬起，轻叹，“当初凌云阁的事，您也知道，袁霁是被陷害的，他当时在场，怎不阻止？且也是因他喊了一声，才会惊动了，之后他更是阻止袁肇杀褚氏，他是何居心？”

老夫怒气在眼底充盈起来，但语气却能维持平静，“是的，他是何居心？为什么要伙同褚氏来害自己的生母？十二岁的他，动机何在？到底为什么要如此歹毒地害自己的生母？”

袁侯声音里透着沉痛，“他或许并非是和褚氏勾结，但他那会儿已经懂事，也有一定的应变能力，在凌云阁的时候就不该叫一声引来其他，而袁霁不甘受辱自尽之后，他便立刻结褚氏，稳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且结了褚家，小小年纪，如此势利，怎不让心寒？这样的，丧德败行，不配当我的外孙。”

老夫冷笑一声，盯着他没有说话。

屋中寂静无声，谁都没敢上前说一句话，只是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

袁家母慈子孝多年，不曾有过争执，这是一次，且老夫也多年不曾发怒，如今为了袁家都鄙视的宇文啸而发大怒，大家心里都觉得有些无措。

袁侯却以为母亲不说话，便是认同了他的话，继续道：“母亲便是责怪儿子，儿子也不愿意与他妥协和解，这是原则，袁家不屑与这种鸣狗盗之辈来往，更不要说当亲戚了，儿子这辈子都不会承认他，不止儿子不承认他，袁家上无会承认，也无屑于与他来往，母亲若不信，可随便问问。”

老夫眸光扫过，屋中一片低，没敢与老夫的眸光对视。

“袁肇，你恨他吗？”老夫问道。

袁肇不得祖母问他，他满腹的话要说，但当他抬起看到老夫的冰凉的眸子，脑子里却想起了苏洛蛮之前说的那番话，袁霁真的希望他们这样对待宇文啸吗？

旁说的任何话，他未必听得进去，但唯独和袁霁相关，他记在了心。

迟疑了一下，他低着，“孙儿认为，他确实是做错了。”

老夫道：“错与不错，有待商榷，但老身问你们，你们十二岁那年做错了事，是否这辈子都不值得被原谅？”

“母亲，要分什么事，他犯下的是大错，且有此可见品恶劣。”袁侯执拗地道。

老夫冷笑了两声，“你跟我说品？你是想骂我吗？”

袁侯一怔，“儿子说的是宇文啸，怎敢骂您？”

老夫冷冷地道：“老身打小就是你方才中说的那种鸣狗盗之辈，十里八村都厌恶，都说我会有一天会被活活打死，便后来跟着祖爷和太皇太后打天下，我用的战术一样狠毒辣，偷袭，游击，烧粮仓，杀战俘，开朝之初，连当初陪我一道的武将，都说我是魔，心狠手辣且品不好，暗中跟祖爷建议杀了我，怕我终有一天逆反。”

这些事，袁家有所耳闻，所以这些年，老夫居简出，不问朝中之事，就是怕招惹猜忌。

但这些话，谁都不会提，老夫自己也从不提，如今在这当下说起，袁侯心很复杂，只觉得母亲这么说反而是抬举了宇文啸。

老夫见他依旧无动于衷，不由得心寒了几分，“行，你们袁家的厌恶他，往后不来往这门亲戚，罢了，罢了，我依了你们，我老了，往后府中的事不必跟我报备，晨昏定省也都免了，你对你的儿如此心狠，看来我们母子也不必相见！”

她说罢，让旁边白着脸的志嬷嬷扶着她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袁侯惊得面容失色，悲声到：“母亲，您这是要死儿子啊！”

老夫停下了脚步，后背努力地挺直起来，“不，是你们要死我老婆子！”

她慢慢地走出去，嘴里悲痛地道：“袁霁啊，你莫要怪你父亲，要怪，就怪祖母教得他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