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不知道太子之事

太皇太后这才留意到她的衣着打扮，眼底的怒气反而慢慢地褪去，道：“不必换。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就这么着。”

“啊？”落蛮怔了一下，就这样？她这身打扮可真是寒酸得很啊。但见太皇太后反而不生气了，也懒得换。

外响起了丝竹之声。片刻，便有锣鼓声响起。献帝掀起了帘子进得殿中来，恭谨地道：“老祖宗，都到齐了。等着您呢。”

他眸光落在落蛮的脸上。沉声道：“你怎地还没换衣裳？”

太皇太后摆摆手，又看了落蛮一眼。眼底竟是有些悠然，“就这么穿吧。哀家看着挺好。”

献帝在太皇太后面前素来是个应声虫，太皇太后说喜欢，那就喜欢。天大的事抵不过她的一句喜欢。

“还不扶着太皇太后？”献帝对落蛮说。

落蛮伸手搀扶她，“您慢走！”

太皇太后很瘦。手臂上几乎没什么。落蛮扶着她，献帝为她拿着龙一拐杖，她身体大半的支撑都得靠落蛮。慢慢前行。百岁的老。满华发，已经很苍老了，浓烈的熏香味道无法掩盖那子药贴的味道，整个曾笑傲整个北唐的元帅，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要搀扶才能走出去了。

一路慢慢出去，落蛮才看到她凤袍上的金丝绣，那凤凰栩栩如生，随着衣摆微扬，凤凰便似是要振翅高飞一般。

她的侧脸到脖子的地方，有些旧伤痕，仔细看，手背上也有，这些伤大大小小，对一个战将而言，那都是战绩。

正殿里，已经跪着黑压压的，正殿很大，足足能容纳上百，而院子里还有许多，只等着这一波拜寿之后，再来一波。

落蛮看到宇文啸也跪在群中，他身边留了一个位置，落蛮知道她扶着太皇太后坐下来之后，也得去跪下，那位置就是为她预留的，她下意识地寻找了一下，不见了宇文极。

肃王妃眼底的冷光穿透一切扫了过来，那怨毒之色，胜于从前，若说往还只是厌恶，那如今是真真的憎恨怨毒了。

太皇太后座之前，大家都没有抬起，落蛮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然后走下去跪在了宇文啸的身边。

宇文啸把盒子递给她，她抱在怀中，想埋怨两句，但是全场鸦雀无声，她也不敢说，已经惹太皇太后讨厌了，若再了秩序，今天就更不好过了。

“拜寿开始！”有声音喊了起来。

献帝与皇后先跪到了中间，对着太皇太后磕，“孙儿祝老祖宗万寿无疆，寿比南山！”

太皇太后身边，有礼官负责派发红包，就是一张红纸里包着几枚铜板的样子，轻飘飘，然后有礼部官员记录送上来的礼物。

献帝送的自然是黄金万两，寓意万寿无疆，万两黄金自然不会抬上来，却已经进了太皇太后的库房里了。

往年献帝之后是到太子的，但是如今却先到了献帝的弟弟鲁王，太皇太后便怔了一下，“太子呢？”

这话问的声音不高，应该只是问献帝的，但在场无敢说话，因此这话都落在了众的耳中。

落蛮不知道其他，只觉得心里忽然一酸，偷偷地抬看着太皇太后，见她看着献帝，眼底虽是询问，却有沉沉之色。

献帝脸色不变，甚至眼底还有含笑的宠溺之意，“您不记得了么？到雪狼峰上为国祈福去了，国师说要七七四十九天方能下山呢，您想见他是不是？朕命传他回来。”

太皇太后笑着道：“那倒是不必的，就让安心祈福，国运比什么都重要。”

献帝柔声道：“好，那就等他下山了，再叫他来给您祝寿，不过呢，他虽没到，寿礼是早早就备下了，来啊，呈上！”

便见东宫的把一座纯金打造的五角塔送了上来，塔顶以一颗明珠点缀，每一层塔上，皆刻了万寿无疆四个字，很是巧心思。

如此金贵又巧心思的礼物，自然得太皇太后喜，她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好，好！”

那高兴得声音都似乎带着哽咽，“快送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五角塔递了上去，太皇太后伸出手，指尖略有些颤抖，轻轻地抚摸过塔身，“当年哀家与文皇帝被敌军到了五角塔里，藏匿了三天三夜，援军未到，也无法突围，本以为要丧命于五角塔里，天无绝之路啊，天佑我北唐，连续雨使得山泥崩塌，围军全部死于山中，惟独我等藏匿于塔中，才可避过一劫，太子有心啊。”

她浑浊的眼底有些湿润，眸光落在了献帝的脸上，柔柔盯视片刻，才转了视线，叫拿下，只是落蛮却见她眸光又再转过去，看了那五角塔一眼，有一抹泪光闪过，又旋即压下。

她心底顿生诧异，太皇太后是真不知道太子一家的事吗？

鲁王之后，便是禄王带着家小上前拜寿，送了一尊翡翠佛像，很是圆润剔透，一看就知道是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