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维扬惊变

让他们去一进院找曹辽集合。

很快就进了公主院，见到了公主。

“最后的机会。你们走不走？”

李慢侯气急切，赵构就是个风向标，他逃了，意味着扬州肯定不安全了。

“我不走。我等皇兄！”

柔福公主依然态度坚决。

“赵轻卿，你走不走？”

李慢侯大声喊道，他看到延庆公主似乎在犹豫。

延庆公主道：“走去哪里？”

李慢侯道：“康王正在出逃，跟康王一起走。”

延庆公主道：“你不护着我们走？”

李慢侯无奈道：“我走了，谁帮你们挡住金兵？”

这句话还可以换种说法，老子是来打仗的，你们公主的死活跟江南几千万百姓的安危相比，都不算。如果是李纲、宗泽或许会这么说，李慢侯没那么刚烈。同样的意思，表达的让别更愿意听，这是门学问，他搞古董的时候练出来的。

果然两个公主露出感动的神。

延庆公主微笑起来：“那我也不走了。”

李慢侯沉默的盯着他，心里闪过许多杂念，不乏一些暗的念。公主走当然最好，他能踏踏实实守城，心无牵挂。不走其实也好，她们毕竟姓赵，宋朝公主没有唐朝那么活跃，但她们的身份多少应该会有点号召力吧。最危险的时候，站出来激励一下士气，或许能收到奇效。

“各有志。走不走！”

心里想着利用公主，让李慢侯感到自己很恶心，气骂了一句。

屋外李忠的声音响起，他立刻走了出去。

“把分配下去，守住各门。有胆敢擅闯着，不分军民，格杀勿论！”

秩序一旦崩溃，来自内部的冲击，才是最危险的。秩序一旦崩溃，就再也没有军民，所有都是野兽。

李忠道：“大。是不是金兵打来了？”

李慢侯拍拍他的肩膀：“快了。怕不怕？”

李忠笑道：“不怕！”

确实看不出害怕的神色，反而一脸的向往，这是一个真正的男，哪怕他长得不甚高大，甚至有些猥琐。

曹辽这时候也跑了进来：“提辖。了，了！城里大了！”

一问才知道，赵构被认出来了，有大喊“大王跑了”，老百姓彻底慌了，这几天本来就有不断南逃，大部分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没盘缠，扶老携幼的，怎么跑？现在就不管不顾了，有开了，其他仓惶出逃。此此景，如同军队炸营一般。

真正跑不了的，是那些有产业的中等家，跑舍不得，不跑又害怕。大富大贵之，老早就逃了，留下管家、护院看家。

“不要慌。带你们的守好门。一会儿就没事了。”

李慢侯也算有经验的了，经历过一次汴京之围，此此景又触动了他的绪，转身走进了公主闺房。

“城里了。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当真不走？真的被围在城里，不是闹着玩的！”

这次李慢侯说的十分平静，他抛下了所有杂念，公主即便留在城里有用武之地，他也不愿意他们留下，困守孤城是最大的绝境，能少点承受这种苦难，就少一点吧。

“公主不好了。快走吧！”

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连爬带滚的跑了进来，正是李慢侯军中的参军侯东，脚上一只鞋子都不见了，身上的衣服也乌漆墨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侯东？你不在军中待着，跑什么？”

此时城中非常混，各路牛鬼蛇神都会钻出来，街面上如同战场。

“大你还不知道呢，刘光世派去的都跑了。街上兵杀，太守都个打死了。好多地方都起火了！”

“什么跟什么啊？刘光世在街上杀？你慢慢说！”

侯东说的又快又，齿还不太清楚，让李慢侯越听越糊涂。让他重新说了一边，才听明白。原来就在他刚刚离开子城那会儿，外出打探消息的花马刘回来了。跟泗州的况一样，天长军的统制官俱重和成喜，带着一万马，不战自退。前去救援他们的刘光世军队几万马，还没到天长就跑光了。至于刘光世，根本就没出城，赵构让他出兵，他多次推脱，推脱不过了，把一群杂牌派了出去，结果都当了逃兵。

被赵构从河北带来的大量军队，已经养成了畏金兵如虎的习惯。但他们只是逃了，街上杀的士兵，跟他们没有关系。街上杀的，是不知道谁的部下，李慢侯猜测，恐怕又是西军先闹起来。街上士兵杀抢劫开始后，知州试图阻止，带着他的乡兵去镇压，结果乡兵被一冲，当街就崩溃了，知州死在了兵中，也不知道被谁杀的。

“我们的呢？”

李慢侯连忙问道。

如果这混影响到了自己的军队，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