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不知道是男是女

走过街角，两个十来岁的小童蹲在墙角，面前放了一个瓦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小朵走过去伸一看，两只小乌在里面晒着太阳一动不动。

“死了吗？”

“没有，是我哥今天挖河滩挖到的。”大一点的男孩举起袖子抹了一下鼻涕，脸上风的鼻涕又被拖了黄亮亮的一道，两个衣袖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黑壳。

小朵伸出一根手指，拨了拨在冬眠的乌，背壳菱形的纹路清晰分明。

“两个多少钱？”

年龄大的孩子伸出五个手指，犹犹豫豫地看向小朵。

旁边小一点的孩子急得直跳脚，不是说好了一个钱的吗？他哪里知道他哥是紧张原本准备伸一个手指，结果一紧张给伸出一个掌。

“有鱼吗？虾也行，螃蟹也可以，要活的。或者羊羔，兔子小猫小狗什么的？”

“有，鱼可以抓，有大鱼，虾也有。我大伯家有一窝小狗，你要几个，我给你挑。”小的连忙回答。

“鱼不分大小，我要品种都不一样的，小狗要两个吧，挑好看点的。”

“好……好……好……””接过五个大钱的男孩说话都结了。

“明天这个时候，还是这里，你们等我。”说着，小朵一手从后面抓住一只小乌，在两个小子木呆呆的注视下远去。

“三哥，他莫不是个傻子，五个大钱……”说着年龄小的伸手要去摸鼻涕男孩手里的五个钱。

“走，回家。”年龄大点的突然清醒过来，感觉把手里的钱，分两个手握紧，可不能丢了。

也不管自己弟弟了，拔腿就往家跑，后面的孩子只能无奈地拎起瓦盆跟在后面追。

这个时候，穷几乎就很少见到钱，家里没盐了不是拿粮食换，就是拿养的老母或者蛋去换。

买布做新衣，那都是富的权利，穷苦家能一两餐饱腹就算子过得不错了。布都是自家家织，没有织机就只能靠粮食换。

一套衣服，大穿新，二穿旧，老三穿个烂透。

鼻涕男孩就是老三，就这样他穿小了烂的衣服都不能扔，得给弟弟小四穿。

穿着烂，全身已经看不出哪里净的沈小三沈小四，握着五个大钱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大哥……二哥……”没到村，兄弟俩的声音就传到了家里正在活的兄弟俩耳中。

正在劈材的沈家老大抬就看见自己两个小兄弟跑的一路是烟尘滚滚。

“大哥，我们有钱了。”沈小三说着伸出紧紧握着的两只手，一只手里攥着三个铜钱，一只手里攥着两个铜钱。怕丢了，攥得太紧，手松开的时候铜钱都沾手上了，两只手都被铜钱的边缘给压出了红痕。

“哪来的？”沈家老大连忙接过小三手里的铜钱。

后面提着瓦罐跑的气喘吁吁的沈小四看三哥光顾着乐，不知道回答，连忙说：“我和三哥把你给我们玩的两个小乌卖了，卖了五个大钱。”

“谁买的，那东西不值钱，吃也不好吃，一个钱也不值啊。”

“是个小子，大概这么高。”沈小四脑一直比三个哥哥灵活的多，今天卖乌就是他提出来的。

“他还说要鱼要虾要螃蟹，或者小羊羔小狗仔小猫都行。”

“去，小四，你把爷家那窝小狗仔给抱过来，明天送去试试。小三，你和大哥下河去捞鱼去。老二，你也去，冬天这些不好捞。”沈老大放下手中借来的斧子，想想又拎起来送进屋里去，可不能丢了。

“大哥，不一定能卖得掉啊，说不定家就图个稀罕，明天就不要了。”沈家老二放下手中的竹子，抬憨憨脑地说。

“不要也试试，卖不掉家里也能吃，不费事。”说着，沈老大进屋拿了箩筐走了出来。

家里没有网，只有自己编织的竹箩筐可以用，总比空着两只手强。

兄弟三忙了一下午，小鱼小虾捞了有二三斤，螃蟹泥鳅什么的一个没见着。

“大哥，你看这只鱼从来没见过。”沈小三蹲在家里的小水缸前认真地看着。

“这鱼确实没见过。”沈老大也蹲下身子细细看了起来。

无数条小鱼里，一条淡灰色的小鱼在水缸里游来游去。

“大哥，这里还有一条。”很快沈小三又发现了一条，等他发现第三条的时候，他大哥已经失去兴趣，去帮娘做饭了。

看了一会，沈小三也失去了兴趣，不过就是尾翼比别的鱼大点，看久了也就那样了。

第二天，吃了午饭，兄弟三个就抱着狗提着鱼来到了街角等着。

他们还像昨天一样，蹲在角落无聊地张望着。一个木桶养着鱼，一个竹篮铺着，里面睡着四条瘦骨嶙峋的小狗。

“大哥，你说他还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