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犹未尽

”

“事已至此，此次出征已经大功告成，助战的我们鸣金收兵，不对么？”

李笠说得有道理，但伙伴们有些不甘心，梁森挠挠：“可，可接下来，沔北各地要驻防，我们就这么走了？”

“钓鱼的时候拿鱼竿来用，钓完鱼了，鱼竿不收起来，莫非拿来捅树上果子？”

彭均有些不满：“这...这不就是把我们当厕筹，需要的时候拿来用，用完了就扔？”

“别说得那么难听，虽然道理没错。”李笠笑着摇摇，“应该是鸟尽弓藏。”

彭均就是不满：“为何？为何会如此？我们也能打仗，魏军总是要大举侵，不让我们驻防要地，莫非嫌兵太多了？”

李笠知道彭均是在为他打抱不平，笑道：“原因有二，其一，沔北、雍州、司州如今连成一片，朝廷必须重新考虑攻防布置，那就涉及许多任命。”

“各地郡守、县令，要地防主、戍主、助防，需要任命许多，这得陛下说了算。”

“但是，陛下理万机，不可能对每个官职的选进行琢磨，所以，得方镇大员以及重臣给出建议及待定选，最后由陛下做决定。”

“那么，这些方镇大员、重臣，放着自己熟悉的文官武将、门生故吏、世后辈不举荐，凭什么举荐我这个微末之？”

寥寥数语，就点名明了事本质：打仗是战场上的厮杀，官职任命，是官场上的厮杀。

李笠在战场上能打，不代表他在官场上能打。

李笠根本就没有像样脉，何来的提携，别为何会让他在沔北、司州、雍州的大规模事任命上分一杯羹？

彭均听懂了，黄?却若有所思，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李笠随后说：

“其二，我其实有贵提携，但是，那贵是陛下，所以接下来我要何去何从，得陛下说了算，别，谁敢多嘴？”

他给自己酒杯里倒满酒，举杯向伙伴们示意：“可以说，我不能拜投哪个贵门下请求提携，因为我的贵贵不可言，所以，只能做孤臣。”

“什么是孤臣？孤，就是孤立无助，孤臣，就是孤零零、不拉帮结派的臣子，唯一能依靠的，就只能是天子。”

“所以，不会有提携我，以至于我现在无所事事，因为唯一能提携我的，只能是陛下。”

“现在，我只能在襄阳等着，等陛下的决定。”

“我闲下来，而你们作为我的部下，自然也无仗可打，只能陪着我在这里喝酒了。”

这话说得有些心酸，武祥忽然开：“这话说的，多少想得陛下青睐而不得，李郎脱颖而出，为何大伙都苦着脸？”

武祥是为李笠缓和沉闷的气氛，不过话说的也在理：能受天子青睐，前途一片光明，所以没必要着急。

李笠没必要急，他们更不用急。

李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说：“本来，今年我们该在鄱阳忙碌，为何会来此处？当然是为了给陛下分忧。”

“如今沔北局势稳定，但不代表一直稳定，待得来年，魏军寇，说不得，我们还得为陛下分忧不是？届时，还怕没仗打么？”

“我们能打仗，能打胜仗，这就是得陛下任用的最大依仗，回到鄱阳，你们不可懈怠，继续练兵，总结经验教训，做好再战的准备。”

梁森又问：“李郎，到了年底，你上任就满三年，先前的约定，毫无疑问能完成，那，陛下会不会另有任用？”

“谁知道呢？”李笠耸耸肩，再次举杯：“不过，既然大伙意犹未尽，我，倒是可以想办法，今年再拉一个大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