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信

唐舒怀站在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夜色渐浓，他独自望着窗外，挺拔瘦削的身影在月色下平添两分寥落和孤独。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玉珠也想走，可是她和唐舒怀适才的话还没说完，何况现在出去她怕自己被刚才那几个剥了皮。

“大曾经是专门替家查案的吗？”

她只能硬着皮走到唐舒怀身后问。

虽然想不起来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但她大概也是能猜出来的。

唐舒怀转回来，清润如窗外月色一般的眼神望着她，说道：“我卸任前是大理寺少卿，掌刑狱案件审理。”

玉珠明白了，轻轻一笑：“大的夙求，一定是平天下冤假错案，还世间清明公道吧。”

所以在他看来，荇藻等为了那样的理由将他眼皮底下、发生在他家中的一桩命案如此率对待，才真正让他失望痛心。

唐舒怀微讶，跟着又有些欣慰，感叹她这般年纪却有如此见解，问：“你这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玉珠抬，正色道：“《包公案》。”

小梅喜欢听，她便也跟着听过几次说书先生讲包公的故事。

玉珠侧看到他线条柔和、净的下，恍惚间，她便想着，戏文里有百态生，也许世上真有许多戏文里那样的物，唐舒怀确实想做个包公呢。

唐舒怀露出了笑意，摇叹息，到底还是孩子。

生又岂是像戏文里那般容易的。

他却不得不承认，玉珠的几句话，却是比跟了他许多年的荇藻等更得他心。

他们甚至并不相熟，可这孩子好像一下子就走得离他这般近了……

唐舒怀咳了声，问她：“那些珍珠你瞧得如何了？”

玉珠摇：“没有看出什么。我正想问，大为何会收集这么多珍珠？”

她心中有疑惑，便忍不住问了出。

唐舒怀观她神色，眼神中已多了几分赞赏：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心中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说说看吧，你的想法。”

也许是月色太好，也许是唐舒怀是个很擅长做老师的，在他眼神的鼓励和循循善诱下，玉珠起先不想说的话也这般说出了。

她四下看了一圈，“大并不是奢靡之，屋内摆设简朴，吃穿用度也是如此，同样的，老夫和少爷平素也并不追求华服美食，既然如此，您何以会收集这么多珍珠？何况给老夫的那颗珍珠实在不算寻常，想必是花了不小的银钱和力气寻来的。”

老夫并不怎么珠宝，而唐舒怀也根本就不像喜欢用珠宝哄长辈的。

“大并没有收集金玉古玩的习惯，书房里除了书本就只有珍珠了，所以我觉得大找这些珍珠，不是为了观赏、传家，甚至也不是为了好，应该是另有目的吧。”

玉珠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是微微带笑的神色，便敢继续说下去：

“大留我下来，其实，不止是为了老夫的病，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在意我身上这个识珠辨珠的能力？”

“这些猜测，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玉珠点点，“暂时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

唐舒怀一时有些吃不准她是刻意卖弄，还是真的这么想，寻常，尤其是在下丫鬟中，又有几个能有这样的聪敏和智慧。

再看玉珠，她只是皱眉，有些犹豫地不确定地问他：

“这不是很容易想出来的么？”

难道别不是这样吗？

唐舒怀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家里的这个小丫鬟，当真是明珠暗投了。

他岔开话题问：“你如何进唐家来的？”

玉珠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失忆的况告诉了他，然后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大，我虽失忆，但看您神色，我好像还挺聪明？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家，我愿意为大效力。”

听她大言不惭夸自己聪明，唐舒怀一时张结舌，摇失笑：

“跟我过来。”

他在书架前站定，随意抽了一本书递给玉珠。

“可认得字？”

玉珠念出书封上的两个字：“《大学》……”

翻开扉页，她顺着工整的楷体字读下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念着念着便微微蹙起眉。

“是否觉得很熟悉？”唐舒怀说道：“识字之能便如吃饭行走，一旦学会便很难忘记，你不仅识字，且还读过《大学》。寻常子是不会习读四书五经，你的出身恐有些来历。”

玉珠抬起，眼神清亮，等着唐舒怀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