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北斋的愿望

没有给他解释，而是转了话题“孤知道你心中所恨，事成之后你是转军职去复仇，还是留下来执掌锦衣卫？”

陆文昭八年之前是军职，参加了萨尔浒之战。亲眼目睹了废物文官的瞎指挥以及各种弊端导致惨烈的伤亡，决心要改天换地重塑大明，为惨死萨尔浒的众多明军将士复仇。

他之所以义无反顾的追随王霄，甚至不惜犯下灭族之罪，就是因为王霄承诺过要革除弊端中兴大明。

毫无疑问，陆文昭是一个忠臣。王霄并没有因为他曾经参与过弑君的罪行就将他灭。

至于原本历史上被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骆养。李自成来的时候他投降李自成，多尔衮来的时候他投降多尔衮。这样的三姓家王霄压根就没打算给他机会。

“微臣并无所求，一切唯殿下之命是从。”

对于这种四平八稳的回应，王霄并没有再说什么。点之后起身，在王承恩的侍奉下浩浩的宫去探望已经快要不行了的天启皇帝。

一路来到皇宫，侍卫太监们都是用热烈的目光看着王霄。

谁都知道当今天子没有子嗣，如今天子病重，如无意外的话必然是由信王继承大统。

这个时候所有都在疯狂的想要靠近王霄，至少也要在他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来到天启皇帝寝宫之前，一大群穿着锦袍的太监出现在了王霄的面前。

为首之面色沉，顾盼之间气度不凡。

看到王霄，此抹了把脸换上一张谄媚的笑容快步上前行礼。

“老魏忠贤，拜见信王千岁。”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却又名声很臭的魏忠贤，魏公公。

魏忠贤是聪明，他从未曾在信王的面前摆过谱。之前是因为天启皇帝看重信王，现在则是因为信王极有可能继承大统。

各类书籍上记载的魏忠贤都是坏坯，无恶不作的那种。只不过王霄不会那么肤浅的认定非黑既白。

魏忠贤是一个恶，这一点毫无疑问。可他却是一个对皇权有用的恶。

大明亡国的原因很多。像是小冰河期气候变化无常，宗室横行无忌，各地民不聊生，内忧外患什么的。

可真正的重点却是在于，明朝实行的优待读书的政策导致土地兼并极为严重。

没有了土地的农民遇上天灾祸，不是饿死就是加流民大军摧毁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流民大军怎么都杀不完，甚至越打越多，到最后砸垮了大明王朝的原因所在。

至于北边的外患，只要大明内部没有问题，那不过就是癣疥之疾而已。

成为读书就能获得免税田，还能包庇更多的不用税。直接后果就是导致朝廷收不上来税收。

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了。

而朝廷一旦提出想要开征商税，那些一个个做生意都做到南洋去了的读书们就会群起而攻之，歇斯底里的叫着不与民争利云云。其本质不过是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罢了。

明朝末年唯一能够打这个界限的，唯有魏忠贤。

“魏公公辛苦了。”

王霄摆手让他起来“待孤先去看望陛下。”

魏忠贤躬身到底，退在一侧连连点“是是是。”

看着王霄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内，魏忠贤的目光复杂起来。

信王在朝野中的威望很高。有传言说信王登基之后会取缔锦衣卫和东厂，那些大巾们欢呼雀跃，纷纷高呼信王是大名中兴之君。

他也不想坐以待毙，心中的计划已经开始付诸实施。

天启皇帝，一个经常被史书忽略的皇帝。

他的评价一向不高，提到的时候几乎都会说他是木匠皇帝。因为天启皇帝喜欢做木工工艺品。

而在王霄看来，天启皇帝并没有史书记载的那样不堪。

万历之后的大明朝实际上早已经病膏肓。

文士大夫们一边做着朝廷的官，一边趴在朝廷身上吸血。小冰河期带来了天灾，土地兼并带来了祸。

北边有真，西边有蒙古，南边有奢安之，东边还来了飞翔的荷兰。

所谓内忧外患，不过如此。

在如此艰难的时局下，天启皇帝依旧是勉励支持，尽可能的维持大明这艘四处漏水的船不至于沉没。

尤其是他选用魏忠贤出面做恶处置那些大巾，自己躲在宫中用木匠的名声安于幕后，这一点就非常值得学习。

手下那么多的小弟，脏活累活由小弟出面去做就行。没必要什么事都亲自下场，那样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朕，不行了。”

面色泛红，呼吸急促的天启皇帝看着王霄挤出了笑容“我大明，以后就给你了。”

天启皇帝无后，因此早早的就将自幼显露聪慧的信王留在了京中没有去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