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代行王事

太极宫寝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此时时辰是四更天，翻了半宿奏书的圣刚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左右，因为皇帝已经睡，此时寝殿之中没有一丝动静，只有几个小太监站在寝殿门，随时等候圣召唤。

当今皇帝年轻的时候，是个烈汉子，好喝酒吃，好猎，好美，从前太极宫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妃嫔侍寑，只不过近些年来圣的身子渐渐虚弱，已经有好几年不曾有妃嫔被临幸。

几个司宫台的太监规规矩矩的站在寝殿门守着，有的实在受不了了，便小心翼翼的打上一个哈欠，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突然，寝殿里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是一声“来”，守在寝殿门的几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其中三个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另外一个则是去知会大太监卫忠了。

卫忠居住的地方，距离太极宫不远，很快这位大太监便匆忙赶到，整理了一番衣冠之后，也慌慌张张走进了圣的寝殿，直接跪在地上，声音惶恐：“婢来迟，请陛下责罚。”

此时，皇帝陛下穿着一身里衣，正呆呆地坐在自己的龙榻边上，一言不发，直到卫忠进来之后，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神采：“卫忠留下，你们其他都……退下罢。”

“朕……无碍。”

其他宫连忙连滚带爬的起身，躬着身子退出了寝殿，等到所有都走出去之后，卫忠才从地上抬起，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圣无言以对，声音有些沙哑：“你起来罢，用不着跪着。”

卫忠仍旧跪在地上，抬看了脸色苍白的皇帝陛下，声音惶恐：“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朕……”

圣嘴唇动了动，最终缓缓说道：“朕发噩梦了。”

这位执掌朝政三十多年的皇帝陛下，抬起看着眼前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卫忠，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些恐惧：“朕……梦到郑师了，他要把朕带走。”

时至今，已经很少有知道，当初的宰相郑温，乃是曾经的四皇子，也就是如今大周皇帝陛下的老师。

而且是授业之师。

卫忠是在王府之中就跟着皇帝，自然知道这段故事，他低声道：“陛下，一个噩梦而已，您乃是九五至尊，真龙之体，莫说死如灯灭，就算郑相真的死后有灵，也靠近不了您……”

圣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的双手微微颤了颤，声音沙哑：“朕这几年，身子愈发差了。”

曾经的皇帝陛下，也是能够单手开弓的武，做了皇帝之后仍然保持着刚正不阿的子，执政初期以很大的决心革除了先帝朝许多积弊，慢慢造就了中兴的局面。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原先很是阳刚的皇帝陛下，慢慢的变得郁起来。

有可能……是在二十年前郑温死了之后，这种转变就慢慢开始了。

卫忠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老明就去请一些方外之到宫里来，给太极宫驱一驱邪。”

平里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老皇帝，此时竟然像一个孩童一样手足无措，他呼吸了一气，语气有些复杂：“卫忠，你说……朕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卫太监毫不犹豫的低下了，沉声道：“回陛下，圣无错。”

是啊，圣永远是不会错的。

老皇帝呼吸了一气，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伸手道：“卫忠，给朕……拿个毯子过来。”

卫忠连忙站了起来，从一旁拿来一张毯子，帮着皇帝披在身上，这位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太监，此时也面带忧色，低声道：“陛下，玩具熊宣太医过来…”

“不用。”

皇帝陛下面无表：“太医院的过来，用不了一天，整个长安城便都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皇帝有些疲惫的半躺在龙榻上，呢喃道：“卫忠啊。”

卫太监连忙凑到了皇帝身边，听着他小声说话，

“郑师刚走的那几年，朕心里非但没有悲伤，反而颇为高兴，觉得再也没有能让朕束手束脚。”

“一直到前些年，朕都没有后悔过。”

说到这里，已经两鬓斑白的皇帝陛下，长长的叹了一气：“朕……老了。”

“近两年，朕常想起此事…”

白发斑斑的圣神色有些凄惶，他低声道：“朕……此生最对不住的，大概就是郑师了……”

身为九五之尊，皇帝自然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也没有能听他说什么心事，卫忠跟了他几十年，也只有卫忠在这个时候，能充当他的半个朋友，听一听他的心里话。

老太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欠身：“陛下，先下手为强，当年那个况，没有知道郑相到底是个什么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