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2、七年11月26日 晴

蝴蝶并没有任何反抗，因为她知道，宋北云要来了。只有这个级别的要来，安保措施才会做到这样严谨。

她倒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被冒犯的，自己不配嘛，如果不是左柔，她连跟宋北云正面对话的资格都没有，每次只能依靠着所谓的“不期而遇”才能和“那个书生”聊上几句。

而今天“那个书生”会以宋北云的身份出现，她心中其实是很是忐忑而激动。

虽然隐私被冒犯，但相对比起来第一次的正面对话才是她真正所想要的。

她将自己美美的打扮了一圈，穿上了最端正最美丽的民族服饰。

很多都以为波斯都是那种露着肚皮左右摇摆的骚货，那是因为这一行的太多了，真正的波斯服饰其实真的很好看也真的很庄重，毕竟曾经也是诞生过无与伦比帝国的文明，它的审美绝对不会比任何其他文明更差。

等她打扮一番之后，静静的坐在厅堂的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个。

门被敲响了两声，还没等到她开就已经被推开，宋北云从外走了进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了堂前。

蝴蝶忙不迭的跟上，接下来便是想要沏茶，但却被宋北云手底下的特务给阻拦了下来，他们拿出随身携带的茶叶和茶壶，甚至连炉子和炭都是用的自己的。

这一番作将蝴蝶儿看得是目瞪呆。

“很奇怪么？”宋北云喝了一茶：“奇怪我的怕死。”

“不怪。”蝴蝶儿优雅的坐在一边笑着说：“以宋大的身份，理应如此。只不过有个事，为何宋大在花园之中吃烧时却与常无异。”

“宋北云是宋北云，宋北云也不是宋北云，他该是宋北云的时候他就是宋北云，如果他不想是宋北云时，他也可以不是宋北云。”宋北云说了一段绕令：“没有能一直端着架子，太累了。”

蝴蝶儿沉默了片刻，仰起来：“宋大，我想……”

“组织好语言，你只有一次开的机会。”

蝴蝶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脑子开始迅速运转了起来，她看向宋北云又看向了外，吸一气，张欲言。

“为什么接近左柔。”

“因为我想接近您。”蝴蝶抬起漂亮的绿眼睛死死盯着宋北云：“包括接近公主殿下也是如此，因为您。”

“目的呢？”宋北云竖起一根手指。

蝴蝶儿有些慌张，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悬崖上踩钢索的，稍有不慎就身碎骨。

“我……”

蝴蝶儿吸一气，然后起身：“宋大稍等片刻可否？”

宋北云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喝茶。蝴蝶儿起身来到了后院之中，天寒地冻但她全身上下却已经出了汗。

那个身上的恐怖压迫感让蝴蝶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她现在才终于明白那个在花园吃烧的书生不过只是不是宋北云的宋北云，而今她看到的宋北云却是那个宋北云本云。

她第一次感觉到所谓权力带来的绝对恐惧，那种并非掌握生死而是可以控他选择的权力，天然上位的压力，她羡慕极了也害怕极了。

一贯喜欢抖机灵的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宋北云提出的这个既简单又困难的问题。

只有一次机会表达诉求，而不是进行讨论，也就是说她和宋北云之间的差距已经让他们无法进行对等的讨论了。

她在后院用冰冷的井水洗了一把脸，洗掉了脸上的铅华，然后吸一气，转身再次进了房间。

进去时宋北云正在看她的战国策，她的脚步惊动了他，宋北云放下手中的书，抬起来：“冷静了一些？”

“嗯……”

蝴蝶重新坐了回来，忐忑的看了看宋北云，然后咬了咬嘴唇：“我……”

“说吧。”

“我圣教愿当大宋的狗。”

宋北云嗯了一声，起身道：“等消息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小院，转身就去了不远处的勾栏之中听小曲儿去了。

而他走后，皇城司的大佬就来到了蝴蝶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道：“你该知道怎样跟左小姐谈论今天的内容对吧？”

“知道……”蝴蝶的眼眶此刻已经红了：“替我转达对宋大谢意。”

“少弄点小动作，如果这是金陵，你死八百次了。”

说完，所有关于宋北云的痕迹都从这个小院处，那些这些子一直监视她的也都撤离了。

蝴蝶儿也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哭了起来，而这也仅仅是她和宋北云的第一次锋。

不，根本不算锋，她根本没有锋的资格，只是像狗见到主一样，表达了自己想要吃骨的愿望，仅此而已。

她输了，自诩聪明和自命不凡终究抵不住天下无双，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