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送来个婢女】

没见过，还会贪图一个乡下小婢？自家老爷真真做得丢脸，连他这个家都感觉没面子。

家连忙替黄老爷赔不是：“赵相公，您大有大量，莫要跟咱们乡下一般见识。”

“好说，这话我听，再赏他一吊钱。”赵瀚笑道。

陈茂生又把一串铜钱塞过去。

家立即跪下磕：“赵相公真是做大事的，婢给您磕了，祝您生意兴隆，今年必发大财。”

你喜欢听好话？

那我就多说一点。

快赏我啊，快赏我啊！

“滚吧！”赵瀚没有再赏，只是笑着赶。

家再次磕：“赵相公有甚吩咐，今后尽管招呼一声。”

这货还想继续讨赏钱呢。

跟赵瀚比起来，黄老爷简直抠门到了极点。

赵瀚将侍带回客房，微笑道：“自己坐吧。”

“婢不敢。”小翠面带惧色。

赵瀚笑着安慰：“莫要害怕，之前说那些，都是给旁看的。我最是惜子，家中恁多婢，一个都没亏待过。”

看在赵瀚模样俊俏的份上，小翠对此半信半疑。

赵瀚问道：“你叫什么？”

小翠回答：“小翠。”

“我问你的真名。”赵瀚说道。

小翠说：“黄三妹。”

赵瀚继续打听：“你既姓黄，跟黄老爷同宗？”

小翠回答说：“婢也不晓得，村里的家，大半都是姓黄。”

“多大岁数了？”赵瀚问道。

“十七。”小翠说。

“那你比我年长，”赵瀚见她还是很拘谨，便拉着她坐下，柔声安慰道，“姐姐莫要害怕，快先坐下说话。”

听闻赵瀚喊自己姐姐，小翠在害怕的同时，又心里颇为受用。

横看竖看，赵瀚都不似作伪，而且是那般俊俏的秀才公。

猛地，小翠芳心狂跳，幻想着事成之后，黄老爷把身契送来，自己就能跟这小相公去城里。

赵瀚继续聊着家常，这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话术：“姐姐家里有几？”

小翠老老实实回答：“大姐嫁了，二姐病死了，下面还有两个弟弟。爹娘都在给黄老爷种地，前几年不起租子，婢就被抵债做了丫鬟，大弟也抵债做了小厮。”

“真是可怜啊，姐姐不要难过，今后的子会好起来的。”赵瀚柔声说道。

听到这普普通通的话语，小翠突然没来由的想哭。

她十二岁就到黄家做丫鬟，几年来任打任骂，稍微做错事就是一顿打，哪有会这样来安慰他？

更何况，说话之，还是个贵公子，是从城里来的秀才相公。

小翠心想：今后若能伺候赵相公，多听他说几句体己话，便被主母活活打死，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赵瀚帮小翠擦泪：“姐姐莫要哭啊。”

“不哭，不哭，”小翠连忙横袖，把眼泪抹净，挤出笑容哽咽道，“赵相公，你这么好，哪家小姐能嫁给相公，上辈子肯定服侍过观音菩萨。”

小翠擦泪的时候，露出手腕伤痕，似是被竹条抽出来的。

“黄老爷还打你？”赵瀚问道。

小翠回答说：“下做错事，就该打的，不怪老爷。”

赵瀚一脸严肃，郑重说道：“下也是，怎能随便打呢？黄老爷太可恶了！”

小翠连忙说：“是婢不好，打碎了老爷的杯子，被打一顿也是活该。”

“你不能这样想，”赵瀚开始普及格位论，“宋朝有一位大学问家，叫做朱熹，读书都喊他朱子。童生、秀才、举、进士，但凡是读书，读的都是朱子注解的圣贤书。你知道朱子怎说吗？他说生来平等。做皇帝的，做将官的，做老爷的，做下的，大家生来都是一样，没有谁比谁低贱。”

小翠茫然道：“朱子老爷真这么说？”

“朱子就是这么说的，”赵瀚痛心疾首道，“可那些读过书的，都胡篡改朱子的话。做老爷的，明明知道不对，还要欺负下，你说是不是坏得很？”

小翠下意识点，随即又摇：“老爷打下，总是下的不对。”

赵瀚忍不住扶额，这什么地方，给仆洗脑如此严重，铅山那边可要正常得多。

赵瀚只能说道：“这种道理，我慢慢给你讲。咱们去隔壁房里，我教你读书认字。”

小翠心中惊喜，嘴上却说：“婢笨得很，怕是学不会。”

“不怕，隔壁还有个比你更笨的，”赵瀚笑道，“还有，今后不要自称婢，说‘我’就可以了。”

推开隔壁房门，赵瀚喊道：“铁牛，读书时间到了。”

张铁牛正躺在钱箱子上睡觉，迷迷糊糊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