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不要脸的】

后都不用再还了。”

“真的？”徐家难以置信。

赵瀚解释道：“费太公已然病逝，他们无暇来催租，今后恐有大变动。你们佃租的田亩，今后也会被收为学田，山长答应多佃给你们几亩。”

徐父噗通一声跪下，疯狂额道：“多谢山长，多谢先生，多谢少爷。今后咱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谢谢，谢谢……”

其他也跟着磕，呼啦啦跪一地。

甚至三岁小孩都在跪，似乎觉得这特别有趣。

赵瀚见徐家男丁个个带伤，想必家里也被抢过。他没有阻拦对方磕，而是留下一粒碎银子，叫上费如鹤、费纯默默离开。

徐家磕好半天，才发现三位少爷都走了，地上还放着碎银子在那儿。

徐父泪流满面，抹泪道：“好啊，都是好啊，今天遇到好了！”

……

费氏内卷，已经持续二三十年。

主要还是分出去的宗支太多，无法拧成一绳对外，且附近的土地和生意，都已被费家占得差不多。

还想继续扩张，就得对同族下手！

费松年被气死的消息传出，附近的族抢先下手。

赵瀚来回这一路上，已经目睹了几场好戏。

“不准动，这是我家老爷的田！”

“你家老爷？你家老爷都被气死了。你家夫得好事，丢光了咱们费氏的面！”

“再敢扒田基，我们可要动手了！”

“你还动手？抄家伙，打死他们！”

“……”

两伙家就在田边打起来，属于费松年家的田基，被族生生给扒掉，然后挪到十多丈外。

就硬抢，完全不要脸的。

费松年死后，只剩孤儿寡母，几个儿早已嫁出去，此时不抢又更待何时？

不仅如此，跟费松年血缘较近的侄儿、侄孙，也纷纷上门讨债。说当年老太爷（费松年之父）分家不均，某某店铺该归我，某某宅子该归他，还说费松年霸占了老太爷留下的名字画。

张氏穿着一身丧父，带儿子去祖宅哭诉，族长很不巧的就生病了。

于是乎，张氏又派回娘家求救，她的兄弟们义愤填膺，率领上百家前来讨还公道。

此举惹来费氏公愤：费家的族内之事，哪容得了外手？张家这是要抢夺费家的产业吗？

两族闹得不可开，已经决定打官司了，把知县冯巽搞得焦烂额。

作为一县主官，遇到家产官司，可以吃了上家再吃下家。

可那也得看苦主是谁，就费氏和张氏，冯知县哪个都不敢吃，于是冯知县也生病了。

两族上演械斗，闹出几条命。

费氏多，张氏打不过，直接派去南昌，给巡按御史递状子。

巡按御史很快过来，吃拿卡要一番，转身就不见踪影，说是去微服调查案件经过。

含珠书院。

胡梦泰讥讽道：“大昭兄，费氏门风，真让愚弟大开眼界。”

费映环居然还笑得出来：“闹呗，让他们闹，反正已经烂透了，索脱光衣服让外看个清楚。”

胡梦泰愕然，竟无言以对。

费映环摇叹息：“走吧，找詹老弟读书去。我算看明白了，费氏已经无可救药，只看我自己能否考中进士跳出去。闭关闭关，发奋读书，三年后赴京会试，若落榜了就捐官做知县。”

费映环和胡梦泰，便去找詹兆恒一同读书制艺。

三志在科举，平时里互相切磋，子倒也过得十分充实。

特别是詹兆恒，虽然年仅十五岁，甚至还没有中举，八文章竟能碾压费映环、胡梦泰。

江西乡试属于地狱难度，对詹兆恒而言却如探望取物。他两年后若是中举，崇祯四年就能进京会考，说不定反而更先考取进士。

三互相勉励，不问纷繁杂事。

至于帮忙整顿书院，费映环只需以独苗举的身份，关键时候出来表明立场便可，轻轻松松就能捡来河镇的一家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