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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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齐歇克微微一怔，接过来，这纸张，虽然皱的，但显然是极为昂贵的好纸，皱成一团是被维斯瓦蜷的，但其纸张光滑无比，写在上面的字迹极为清晰，墨迹更不会向纸张旁边纹理里渗透，他还没见过这样高质量的纸笺。

信上文字，是两种语言，拉丁语和另一种不认识的字母文字，应该是齐语拼音文，在查抄的天道教典籍上见过。

再看内容，弗朗齐歇克蹙眉，是所谓天道骑士团团长地裂写给自己的，历数自己等波美拉尼亚对天道信徒犯下的罪行，言道不几，大齐天军便到，要特旺斯特堡所有波美拉尼亚投降，免得生灵涂炭，若不然，天军一到，玉石俱焚。

“弗朗齐歇克大，据信齐已经到了格瓦尔，送来信的就是格瓦尔，看起来，格瓦尔可能已经投靠了齐。”送上信笺的维斯瓦又急急的说。

弗朗齐歇克点点，“还请布雷族长尽快查明到底是什么形。”

看来，大公国西南和罗斯发的战事，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令此间天道残党蠢蠢欲动，怎么可能会有齐来到这里？当初齐前来传道的教团数都很少，更莫说现在西南发战争，齐又哪有余力顾及这遥远地域的蛮部？

看那封信的语气，简直就是恐吓泄私愤呢，齐国作为东方大国，怎会这么狂妄无知？便是有齐使者来，他们也会知道，在此地，自己等波美拉尼亚是本地，占据绝对优势，就算想帮助他们的信徒摆脱困境，写信也会客客气气的，那么，自己或许才会愿意收取赎金，放过本地的天道信徒。

送信的维斯瓦道：“是，布雷族长已经派去查探了。”

弗朗齐歇克转看向身边扈从：“传令下去，这几加强警戒。”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谨慎些，看来很可能天道余党会挑动一些蛮部发起动。

……

此时，距离特旺斯特六十余里的格瓦尔聚落，明月之下，陆宁也正在一处土丘之上，饮酒赏月。

今是重阳节，按天道教义和中原习俗，正该登高祈福。

不远处，格瓦尔聚落星星点点火把照的通明，重新翻身的天道信徒们，正在清算旧账。

格瓦尔聚落，后世来说，都是东普鲁士，但现今他们便是自称格瓦尔，该聚落及周围村落，自认才是一个族群。

格瓦尔聚落曾经是罗革传教时改信天道的第三大聚落。

最主要两个聚落遭到波兰波美拉尼亚和维斯瓦屠杀后，陆玄曾经藏身在此，但终究风声太紧，是以不得不再次逃离。

格瓦尔聚落数名本就不愿意改信的联合起来，将亲近罗革的族长一族屠戮，已经改信的天道信徒们成为了被压迫对象，他们的财产被没收，许多也变成了农。

带着神罚之器的东方武装突然出现，格瓦尔聚落的新主们的抵抗没一会儿便土崩瓦解。

在这里，陆玄的故旧很多，一些罗革教团培养的积极分子，更是和陆玄亲如兄弟姐妹。

原本，他们都生活生活在极度恐惧之中，一些更宣布改信，但实际上，便是宣布改信，已经对他们的境遇没有什么改变。

对于趁机改朝换代的那些小们来说，宗教之类，本来就是一个借，趁机搜刮更多的财富和土地，才是他们的原动力。

这个格瓦尔聚落里，昨夜里哭声震天，天道信徒们，苦尽甘来，不知道有多少委屈，需要泪水倾泻。

而今白天，就成了清算，在神罚之器的庇护下，天道教众扬眉吐气，岌岌可危的信仰也变得那样坚定。

整个聚落，那些原本坚守本地神灵信仰的民众，也纷纷归信天道，神罚之器带来的震撼还是其次，巨似的护教之神砍瓜切菜般诛杀那些背叛老族长的族中凶悍勇士们的一幕幕，才真正令惊惧，真如天上来的巨灵力士踩死蚂蚁一般，无数丧命，却没有血腥之感，就好像，神灵惩戒那些屠杀自己信徒的异教徒，就该如此。

再没有什么教团，能有那晚一幕幕的神迹能直击的内心。

不过，现今土丘上端坐的陆宁，却隐隐有些麻木，一路西来，尽量不费箭矢和弹丸，很多时候，自己亲自动手，丧命自己手上的亡魂，又多了几千吧？

接下来，对波兰和维斯瓦，可能又要如此。

不知道后世史书，自己会不会被描绘成东欧及波罗的海屠夫，当然，这种可能不大，反而黑海亲王，也会封圣吧？毕竟历史上血腥传播宗教的一些屠夫，往往都会被本宗教封圣。

琢磨着，陆宁看向身旁的杜贾兰，问道：“地裂还在传道？”

杜贾兰轻轻颔首：“是的，他一路来，够辛苦的。”

此次西来，留下了曹玮的密探队，以及立陶宛轻步兵营还有在新海市雇佣的治安营。

不过，从立陶宛轻步兵营和治安营中，地裂挑选了两百，都是潜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