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见告状人

来到甘舍家附近的毡帐时，随行员中，多了一名瘦的中年男子，不过从眉目，依稀可以看出，其年轻时，肯定是那种极为致的美男子，只是这些年生活的怕是不怎么好，可能还不到四十岁，但已经满脸沧桑皱纹，大络腮胡更显得他苍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跟来的几名马穆鲁克在毡帐附近开始搭棚，中亚聚落、村寨，各户之间通常距离很远，更莫说这是帐区了。

其实便是中原，很多村落也并不是成排房屋，尤其是治安比较好的区域，通常都是道路两旁，几十步一处茅屋，周围便是自家耕地，再远处，大片的农田则是房屋延伸出去的长条状分割。

弯刀古拉姆是治安军，有马穆鲁克在，他们也就不用承担起劳役，几名瘦弱马穆鲁克所搭的棚，是跟随在陆宁身边的古拉姆和马穆鲁克的临时栖息地，对他们来说，有个棚遮风挡雨，也是常态。

小德子是想带几名烈炎营士卒来的，但陆宁感觉，火枪手本来就带来了几十名，再分散的话，一旦遇到突发况反而不利。

这些弯刀古拉姆，不过是警戒免得闲杂等以及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地青皮之类骚扰。

至于那六个马穆鲁克，一路从河西城跟来，便是作为做粗重活的男仆仆，当然，说男仆仆属于抬高他们的地位，通常来说，在这默罕默德文明区，六个马穆鲁克，完全可以将他们看作六个牲畜，在主面前，话都不许说。

陆宁对他们六个也不甚在意，甚至也懒得区分他们谁是谁，倒是小德子，给他们取的“甲乙丙丁戊己”的代号作为名字，甲乙丙丁是四个雄马穆鲁克，戊己则是两名雌马穆鲁克，在以前来说，雌马穆鲁克开始做和雄马穆鲁克相同粗重活的苦力的时候，其实就代表她已经过了能生育的黄金年龄，不再被作为育种工具，也就不能仅仅做适合的工作，而是开始压榨最后的生产力，早早累死，对主可能更好。

在默罕默德教派来说，归信默罕默德的马穆鲁克，按教义是鼓励主对其放免的，但实际上，那些被俘虏的隶，便是归信，能获得放免的也是凤毛麟角。

送到河西城的马穆鲁克，有小部分本来就是本地依们的私，但大多数都是战俘，被神罚惊吓到的他们，很自觉就代了马穆鲁克的角色，被选为马穆鲁克的小们，不但将同伴，更将自己当作了牲畜，因为在他们看来，马穆鲁克本就是这样的生活。

倒是齐，很是宽容，管理马穆鲁克也和以前不同，如在河西城，五千名男马穆鲁克和几百名马穆鲁克，本来，是该作为牲畜配种一般为主生育小马穆鲁克，但齐却指定他们婚配，虽然，一名马穆鲁克，会和十来名男马穆鲁克成为一家，组成一户户，但最起码大家都有了固定配偶，比牲畜的地位还是大大提高的。

跟齐经略公东来的六名马穆鲁克，戊，和甲乙丙便是一户，己，和丁是一户，不过离开河西城的马穆鲁克户区，他们便不许再媾和，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没那些之事，主的规矩，对他们来说不但是铁律，更是很自觉从心底就认为不可触犯的天条。

当然，这些规矩，并不是陆宁定的，而是七河府，招募的本地参议官们，作为管理马穆鲁克的专家，和大齐官吏一同商议出的章程。

毕竟，实则马穆鲁克户，在齐看来，是作为垦荒的农牧户，但现今男多少，因为，很多赏赐给了禁军团士卒，令他们在此安家，甚至有功的将士，不乏有妻还有妾的，这部分都是挑选的年轻子，又有一部分，分配给了未成婚的古拉姆战士，后裔将作为世袭古拉姆军团。

到了马穆鲁克户，分配的就很少了，如果还按照中原传统登对，不但繁衍不利，马穆鲁克有的有妻有的光棍，还容易变成不安定因素，是以，才会有了将马穆鲁克当牲畜的婚配制度，反正这里现今是法外之地，中原格律暂时在此并不适行，所管辖之民，也还没视为齐，更莫说，大齐有《海外虏典》，并不承认战俘为自然的一部分。

其实到了后世，这部法典必然会被认为是文明社会对战争行为加以约束的经典法之一，是开创了一个时代的法典，该法典虽然按千年后的视角看残酷严苛，但第一次提出了自然的概念和自然的权利等等超越这个时代的理念，是东方文明遥遥领先全球的见证。

……

毡帐前帐外，优素福满身拘谨的跪在帐门前，陆宁坐在帐内软榻上，面前案桌，摆着各种瓜果小吃。

陆宁本来是叫优素福进来说话的，但优素福被赫谢拉以目意识，看看帐内铺满全帐的华美地毯，又看看自己满脚泥，便未进账，而是跪在了帐门前。

实则帐门处还有块小小毡垫，上面摆着陆宁褪下的软靴，赫谢拉的崭新花布鞋、贝拉古扎尔的秀气感红色高跟鞋都工工整整摆在上面。

优素福则跪在了毡垫之旁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