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忤逆子，主母和母亲

氏脸色立时变了，她突然伸手就给了陆宁一掌，重重打在陆宁肩，“你，你个忤逆子，若没有主母，你我早已冻饿而死！你现今，却对恩如此，你，你，我不活了！……”说着话，又连连怕打陆宁。

她的掌说是重重打在陆宁肩，实则又有几分力气？拍了几下，手疼得厉害，便顿足捶胸的哭了起来，“你翅膀硬了，我现今是管不了你了，就让我死了吧……若不然，我这老脸，如何再见主母？！……”

陆宁一直不事劳作，家里却要变卖田产，李氏每帮浆洗到夜贴补家用，手上全是老茧，更落了一身病，她却从来没怨过一句，更没骂过陆宁一声，对陆宁，那真是慈母多败儿一样的宠溺。

但是今，她却痛骂陆宁忤逆，寻死觅活的，陆宁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

有些傻眼，陆宁心说这是怎么了这是？忙跪下，问：“母亲，可是在这里住的不舒服？那等我回来，帮你改造房舍，如同旧居如何？”老妈这是有贫穷病吗？不习惯富贵？

“你，你，你气死我了？你还要去是不是？!还要几？！”李氏气得直往后栽，甘氏和小翠忙扶住，连喊着“老夫息怒。”

“这，到底为何事？”陆宁莫名其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

“主君，您要将贵儿……送给何陪侍？老夫应该是生您这个气，您，您还是三思啊……”小翠眼泪汪汪的，一边给老抚胸，一边哀求，她称呼“贵儿”时极为含糊，不敢直呼前主母名讳。

甘夫俏脸通红，眼中似有决绝之意。

陆宁呆了呆，这才明白，也是，天色如此晚，自己吃酒回来要带甘夫走，母亲三，却是都以为自己来了酒兴，要将甘夫带去陪侍哪个自己欣赏之亦或要结之贵胄？

现今令妾侍陪侍都不稀奇，就更莫说婢了。

咳嗽一声，陆宁无奈道：“母亲，你想哪里去了？我，唉，我说明白吧，我是前去甘家村处理些杂务，顺便带甘夫回家看看，赶夜路怕你担心！”

“什么将甘夫送与陪侍，我岂是这等？莫说甘夫有恩于陆家，便是现今陆家任何一婢，儿都绝不会强令她们陪侍外，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李氏听了，哭声渐止，问：“此言当真？！”

甘氏和小翠都是一呆，那小翠更是大眼睛亮闪闪，主君说出这种话来，可真是千古未闻，对婢们如此怜惜，是真的么？

陆宁用力点：“自然！”

李氏突然，便又心疼起儿子来，心说你发如此毒誓做甚？除了恩主母，其他婢，你便是送陪侍又有何不可？官场上，好像这也是行走之道。

想着，她眼圈又红了，直道：“儿啊，娘打疼你没？可莫怪阿娘！”

陆宁嘿嘿一笑：“娘亲，你怕是蛾子都打不死呢，能打的疼我么？好了，娘亲，你快些休息吧，我最多，三两就回来。”对小翠使眼色，“送老夫去歇息！”

这么一闹，李氏也确实倦了，没力气再问陆宁去甘家村之事，答应着，说：“你，你要好好对主母……”

“知道了！”陆宁点，慢慢起身，看着小翠搀扶母亲离去，便转对甘氏道：“甘夫，我们走吧。”

甘氏轻颔螓首，心里却轻轻叹气，现今自己身似浮萍，这个男带自己去哪里，自己就要去哪里，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去甘家村？

自己二哥身陷囹圄，生死未卜。

这是去甘家村做什么？要抄自己的家吗？

如果是这样，自己却也不必多言了，不然，徒增羞辱，二哥若死，家亡，自己也随家去就是。

……

甘氏刚刚立下决绝的主意，却不想，出得庄园，就见甘二郎一瘸一拐走过来，她立时一呆。

见二哥虽然走路好似有些不便，但神尚好，她心下松气。

在陆宁面前，甘二郎不敢和妹妹说话，只是对妹妹挤眉弄眼。

甘氏不明所以，也懒得理会他。二哥进大牢她心急如焚，但见到二哥平安，他那轻浮子，经常惹得甘氏一肚子气。

“上马，走了！”陆宁吆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