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背水一战

“殿下，据我们的斥候说，阿史那怀德军队之前还有近十万名牧民，这些都给鲜卑吗？”苏亶问道。

杨集不答反问：“苏参军担心养虎为患？”

“正是如此。”苏亶沉声道：“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别的部落获得这十余万，虽然实力涨，但那也如若稚子怀金过市，迟早为眼红的其他部落攻伐、瓜分；而慕容鲜卑则不同，他们是后燕皇族后裔，不但通汉学、懂治理，还会收买心，有的是办法把这些牧民变成他们的，当他们同化净，肯定又去吞并其他小部落，长此以往，迟早成为大隋大西北的威胁。”

“那你说怎么办？”杨集饶有兴致的看着苏亶。

苏亶说道：“依卑职之见，脆斩尽杀绝算了！”

旁边的李大亮忍不住“噗哧”一声，笑着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们在坑杀处月时，苏参军还大呼小叫的表示抗议来着。说什么‘异族没，我们不能学没的异族’。怎么现在……”

“闭嘴！”杨集呵斥了李大亮，很是好笑的看着面红耳赤的苏亶，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转变过来的？”

“卑职一路上见将士们杀多了，自己也杀多了。现在杀异族杀得没感觉了。”苏亶老老实实的说道：“而且看到汉隶后裔的悲惨际遇之后，觉得异族都该死，杀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这想法非常好！”杨集赞赏道：“以后多杀杀，你就麻木了、没感觉了，而这份冷漠，也是一名统帅、大将必备的最基本的品质。”

“喏。”苏亶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相处这些天，他不仅把祖父、父亲传授的、与异族有关的知识融会贯通，还跟杨集学到了太多太多，心中对这名比自己小了很多的亲王、纨绔，充满了敬意。

杨集把话题回到了苏亶的疑问，解释道：“慕容鲜卑体量太小，前些子获得的已经多过了他们本部，这也是慕容卑迟迟没有露面的主要原因，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在抓紧时间收买心，但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起到效果的。重要的是突厥当主的时间已近百年，他们高高在上习惯了，怎么可能甘心愿接受一帮才统治呢？如果再把这些弄过去，鲜卑部就出现主弱仆强的局面了，一旦俘虏们起来造反，鲜卑那点、那点兵，根本扛不住。往好里说，就算鲜卑平定了动，也付出不小的损失，而以杀止杀的后果，是为下一次动积累仇恨。所以你不能只看慕容鲜卑得的好处，而忽略了他们的危机。”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俘虏们没有发生动，但是步迦可汗、乙失钵、其他部落允许一个强者出现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再者说了，慕容鲜卑就算统一了大湖区，可是以后也生活在东有东/突厥、西有西突厥、西北有薛延陀、南方有大隋的窘境之中，东西突厥视他为叛徒、薛延陀视他为竞争的仇，除了依靠大隋，当我们对付东西突厥的马前卒，他几乎没有多余选择，当然也可以和薛延陀和解，但是我大隋对外政策也不是墨守陈规、一成不变的死物，会随着四周局势变化而变化。所以你不必担心什么。”

“多谢殿下解惑，卑职明白了。”苏亶轻轻的松了一气，鲜卑凡是有什么好的，都往这边送，他有点担心杨集迷失了双眼，受鲜卑蛊惑。如果以后利用凉洲刺史、大总管的身份给鲜卑提供便利，那麻烦就大了。

如今看来，杨集早有远的考虑，自己却是多虑了。

“殿下！”这时，一名前军骑兵策马奔来，遥遥行礼道：“突厥军已经停了下来。”

“停下来了？”

“是！”骑兵说道：“薛将军、王将军说他们准备与我军背水一战。”

“我知道了！”杨集笑了起来，这其实也是阿史那怀德目前最好的选择，刘跑跑可以带百姓走出一条生路，是因为有山川等地利在手，可以利用小军队层层拦截曹军，而阿史那怀德如果带着这些牧民走到豁然开朗的大原，绝对是死路一条。

“殿下，这种加困兽犹斗的战争比较难打，我们不可不防。”旁边的郝瑗说道。

“郝参军所言极是！”杨集点道：“不过只要他们停下来，史怀义会给他们一份惊喜的。”

郝瑗想到史怀义的任务，也不禁笑了起来。

“走，看看去。”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