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敌我皆两难

莽古尔泰皱紧了眉，不太确定地说道：“某倒不认为已经到了那般危急的形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辽阳、沈阳都是坚城，当年我军攻打，也是费了不少力气的。”

“海城一战，他们已经被吓了胆。”冷僧机用袖子擦着鼻血，故作不屑地说道：“否则，也不会直退回沈阳。连辽阳也只留了不多的马，为他们逃路争取时间而已。”

莽古尔泰本就脑简单，也没亲历过海城之战，对明军的实力还是没有最准确的了解。听着冷僧机在挑拔，却觉得甚是有理。

本来嘛，打个败仗而已。至于这么狼狈着急，还迁徙，还要往海西苦寒之地逃窜。

“你说得虽有道理，可四贝勒也是无权无兵。”莽古尔泰摇着，无奈地说道：“汗王已传谕令，他在萨尔浒也等不到什么机会了。”

冷僧机眼中闪了一下光，却不为莽古尔泰所看见，他急速思索着，缓缓说道：“就算如此，贝勒爷觉得呆在沈阳，会有什么作用？”

停顿了一下，他又煽惑道：“建州若能保住，岂不胜过海西？回到故地卧薪尝胆，伺机再起，也是较好的选择吧？”

莽古尔泰有些心动，别说是他，就是后金的其他将领官员，也不想去海西那个苦寒之地。

这就是的禀，享过福了谁想过苦子？吃惯了细粮，再吃大饼子，肯定觉得嗓子眼细了，不好下咽。

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老的决策应该是正确的选择。如果死守辽沈，倒是正中明军下怀。

主攻也不必着急，迂回用兵，把建的后路切断，便能在辽沈一举全歼敌，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但正确的选择未必会让理解，不过是一次失败，便把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地盘全部放弃，谁也不会甘心。

毒蛇啮腕，烈士断臂。历史上，又有多少能做到这般绝决？

“回建州故地？！”莽古尔泰连连点，说道：“抚顺和铁岭还有部分马，倒是某的心腹率领，凑起来也有三四千。杜度与四贝勒好，阿济格所率的正白旗也未必会听他号令。”

“贝勒率军前往建州，与四贝勒会合，击败东江毛文龙，便是大功一件。”冷僧机露出振奋之色，继续蛊惑道：“明军主力在辽南，听说是火炮众多，火力凶猛。可东江镇僻处海外，肯定不比明军主力。”

莽古尔泰点着大脑袋，被彻底说动了，“不错，毛文龙就是个胆小鬼，只能抽冷子搞偷袭。”

抬看着冷僧机，莽古尔泰说道：“某偷偷地出城，前往抚顺、铁岭调兵，赶往萨尔浒与老八会合。你呢，是随某去，还是呆在城内？”

冷僧机早有打算，说道：“才还是留在城内，有什么消息，也好派通知贝勒。”

“好，就这么定了。”莽古尔泰长身而起，瘸拉瘸拉地走到冷僧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

海城大胜，建狼狈北去，消息通过信号塔传到镇江，再用快马飞报，一天多的时间，便传到了毛文龙手中。

拿着加急军报，毛文龙在沙盘前转来转去，反复思虑。

苟真怀也审视着沙盘，大概也猜出毛文龙在想什么，便先开试探着说道：“建惨败，是逐城坚守，迟滞我军主力攻进？还是放弃辽沈，逃回建州，或是北方荒僻之地，不好判断。”

毛文龙点了点，说道：“正是不好判断，本帅才犹豫迟疑，有些举棋不定。”

说着，他伸手点了点鸦鹘关，又划着线到了赫图阿拉，说道：“若是建虏要退回建州，我军可强攻急取，夺其根据。”

说完，他手指再次向北移动，到了萨尔浒，说道：“若是建虏要退往海西，此地当是必经之路。”

毛文龙双手叉，抱在胸前，眯着眼睛又思索起来。

要说对建虏的了解程度，毛文龙还在熊廷弼之上。特别是对努尔哈赤，就更不是熊廷弼能比的。

所以，熊廷弼是率主力硬碰硬的打，不跟你玩什么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谋诡计也确实没太大的作用。

毛文龙认为努尔哈赤是个很狡滑的家伙，从羽翼未丰时对明朝的顺从和忍耐，再到抓紧机会、捏造理由逐渐统一真各部，都能看出端倪。

除此以外，努尔哈赤还很有决断。有机会绝不放过，遇到困难时，也能隐忍而不冲动。

比如萨尔浒之战，老动员了全部马，可谓是倾巢而出；而在熊廷弼第一次主政辽东时，老也能缩不动。直到袁应泰上台，才突然发动，直下辽沈。

按照海城之战，明军所清点的建虏伤亡况，毛文龙认为建虏已是元气大伤。

目前，熊廷弼正率主力北上，步步紧，兵锋直指辽阳。

建虏如果在辽沈顽抗，那建州就无力顾及，东江军满可以发力，将两旗建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