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会战、混战，炮狙之胜

要悔青。

数千配备刺刀的前膛燧发枪和滑膛炮的近代军队，碎了上万英勇骑兵的反复冲击，以极悬殊的伤亡比取得了胜利。

只以装备而论，明军已经相差不多，但离近代军队的标准，还差得远。即便如此，主要对付的是弃马步战的装备冷兵器的敌，占据优势也并不意外。

炮弹、火枪、刺刀，今天终将成为建的噩梦。

而没有机动优势，无法迫使建骑兵进行面对面战斗，不能掌握战斗主动权的明军。终于逮住了机会，充分发挥火力，离获得胜利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前进，前进。”张盘一改平常温和的面孔，骑在马上挥舞战刀，督率着部队向前冲击。

“给老子往前冲，杀，杀！”孔有德又派出了两个步兵方阵，加强对官道部队的两翼防护。

在官道上奋勇前进的明军部队已经大大突前，形似一个刺向前方的箭。两侧的野地里，明军的数个方阵则与冲来的建进行着血迸溅的厮杀。

不时有炮车被推下官道，打光了所备六个子铳的佛朗机，明军来不及装填，索暂时抛下。

两排火枪攒后，一辆炮车推上来，填补了空缺，黑的炮指向前方，令建心惊胆战、脸色惊惶，甚至前排的建有吓得直往后退的。

我军——也应该有火炮。

代善用力握紧了拳，指甲都扎进了里，他都没觉得疼痛。

明军以前也有火炮，但和现在比，怎么就这么大的差距呢？

明朝的火器研发，在当时的世界上也不算落后，更是远超野蛮的建。

比如鲁密铳，就是相当厉害的火绳枪；更有自生火铳的发明，与燧发枪是差不多的结构。

但武器再好，也是来使的，决定因素还在于作者。

明末已是积弊丛丛，从朝堂到地方，从军官到士兵，都受到了国家衰弱、官员腐败、财政窘迫的影响。

火器虽有，质量却难以保证；再先进的火器，却难以大量装备。粮饷都难以如数如期供给，就更别说打造先进火器了。

所以，代善只注意到了明军火器犀利，却还没悟到最关键的因素，那就是明军在神意志上的提升。

紧皱着眉，代善回首望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但枪声没有间断，说明被围攻的明军还在抵抗，还没有被全部消灭。

萨哈廉在什么？难道是怕伤亡太大，而没有全力猛攻？难道不知道，那边的拖延，这边就是成百上千建州勇士的伤亡？

代善心里咒骂着，转过便看到岳讬满脸尘灰地纵马赶了过来。

“父亲，还要顶到几时？”岳讬有些气急败坏，更多的还是痛心，“我军伤亡太大了。穆护萨、罗兰泰、宏科——都阵亡了。”

突然听到这三个熟悉的牛录额真的名字，代善脸上的跳了几下，都是跟随他身经百战的勇士，却皆丧命于此。

再次回，代善用行动表示了要继续作战的理由，一定要消灭突出的明军。

岳讬无奈地咬了咬嘴唇，拔转马疾驰而去，只留下“我带堵击官道之敌。”

代善无声地叹了气，明军的兵力占优，火力凶悍，继续纠缠除了增加伤亡，并没有取胜的希望。

但事已至此，如果能达到最初的作战目的，全歼突出冒进的敌，还不失为有限的胜利。

可要是半途而废，不仅两失利，对军心士气的打击更是致命的。

战斗打到现在，已经是会战的规模，且陷到了混战的程度。两个相距不远的战场，更是同样的激烈。

萨哈廉率五千围攻一千八百明军，代善和岳托率一万两千堵击三协共两万多明军。

张盘和孔有德的两协已经全部参战，张榜的部队作为后阵，还没有发动。

这样的形势，已经注定了明军最终的胜利。但战斗还在继续，每一刻都有生命在血迸溅中消逝无踪。

就在枪炮轰鸣、喊马嘶的杂战场的后方，七八门大明重迫在几百火枪兵的保护下正在紧张地架设。

炮兵们忙碌地观测着距离，调整炮，瞄准了代善的大旗所在。

“缩短一寸三分引信。”炮兵军官方为功突然下达了一个令吃惊的命令。

前面说过，简陋的引信不太可靠，为了避免提前炸而误伤，引信通常都设得很长。这也就是炮弹落地要等上一会儿，甚至多达几十秒后才炸的原因。

缩短引信，则意味着冒险，炮弹有可能误炸到炮兵。

几个炮兵看了方为功一眼，也没犹豫，低开始处置引线。真短啊，还是一次。

炮的角度方位已经固定，炮兵们装填了发火药，然后用铁钩子小心翼翼地把炮弹放又短又粗的炮膛。

方为功举着望远镜，再次瞭望了一次代善的大旗所在。在放下望远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