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野战厮拼

明军战阵中便火光闪烁，一簇簇的白色烟雾升腾而起，连绵不绝的击终于发了。

在萨哈廉和其他建看来，六七十米的距离也是安全的。但他们的经验主义，到底是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这也是信息不灵、报不准的恶果。

沉重的铅弹瞬息飞过几十米的距离，在横向掠阵的建骑兵中迸溅起团团血雾，惨叫哀嚎和战马的嘶鸣响彻原野。

不管是是马，重火绳枪发的铅弹都被一枪撂倒，甚至能穿透两或打倒两匹马。

而且，建的骑兵虽着盔甲，却不是双层或三层。那样太重了，会影响战马的速度。

所以，重火绳枪的威力就更加凶狠。在一篷篷血雨迸溅中，建骑兵仰马翻，一片混。

前面的战友收枪闪身，张小喜出列上前，将鹰铳稳稳地架在支叉上，夹住火绳，抵肩瞄准。

板机被扣下，伴着一声轰鸣，枪托顶着他的肩膀向后猛地一推。即便是有缓冲装置，后座力也比鲁密铳大得多。

张小喜已经适应了这个力量，只是身体一侧，便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厚厚的垫肩也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

击中目标了吗？好象是，因为他瞄准的目标已经带着一篷飞的血掉下战马。

张小喜来不及多想，收枪归列，又一个战友出列上前，站在了他的位置。

被打死打伤的战马和骑手摔倒在地，又造成了后面建骑兵的踩踏和翻倒。三重火枪的击，在战场上留下了一地血狼籍，绵延近百米。

明军停止了击，升腾而起的白烟逐渐消散，火枪兵在紧张而快速地填装弹药，军官们则在阵中陆续打出了准备已毕的旗号。

战鼓的节奏一变，军官们也看到了将旗的变化。虎！长枪兵全部挺枪而立，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虎，虎，虎！

一步一步，长枪兵挺枪前进，呼喝声节奏分明，向着前方坚定地迈出步伐。

萨哈廉看得清楚，心中一沉。达不到诱敌开火的目的，至多是失望而已。可遭到敌火力杀伤，却是弄巧成拙的挫败感。

随着步兵阵势的启动，大路上的车营也同时向前推进，速度还要稍快一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突出。

所谓的车营，并不是兵器火药局正在制造的正规形制。

说白了，就是用木制成的简陋的厢车，带子的方箱子。这和建的楯车也有点相似，但要稍长一些，能架轻型火炮，有顶有厢，还能装载些弹药。

但能用就是好家伙，自从在旅顺堡击败阿敏后，张盘便开始发动百姓制造。树是砍了不少，车也造了很多，有的车厢就是整根圆木拼的，连树皮都在。

而且，这种木厢车不仅能载炮装物，前面的活动挡板上还能数根短枪，用来冲撞刺击敌，或者是当拒马使用。

既便是功能不少，可这种木车却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且简单易制。而这个特点，却正是僻处海外的东江军能够大量装备的原因。

东江军大量装备的另一种武器则是掷弹车，同样是成本小、容易造，不必等朝廷拔调。

而就是这两种能够自力更生打造的武器，却使东江军有了与建正面作战的底气。依靠着兵力和火器优势，打得萨哈廉有些无措。

明军正以一个宽大的正面不急不躁地推压过来。虽然地形较为开阔，但对建骑兵来说，依然不够展开侧翼突击的空间。

急速的思索之后，萨哈廉决定再试一下，对明军最东边的阵列进行正面攻击。

如果击溃了这个小方阵，整个明军的战线便遭到了坏，会因为担心骑兵从此缺冲迂回到背后而停止推进。

而且，击溃明军方阵后也腾挪出了侧翼突击的空间。

萨哈廉看得清楚，明军方阵只有前方有长枪兵，侧面却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骑兵冲击的兵种和武器。

号角不断响起，萨哈廉接连发出命令，三个牛录的建迅速集结，猛然冲向了明军最东面的一营方阵。

“贼作战，死兵在前，锐兵在后。死兵披重甲，虽死而不退，后又接轻甲善之兵。最后为贼骑，马皆重铠。待我铳炮击发，急突而出。”

“且尤擅左右突击，不见利而不进。或远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没，动静之间，其势极诡，最是难防……”

在明朝的文字记载中，已经将建的战法讲得很清楚。但说得很透，历史上却并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或者说是有办法却不顶用。

而问题就出在将领和士兵身，按照历史上辽东军的德，以及明军缺饷少粮的状况，再好的战术打法也是纸上谈兵。

身披重甲的五六百死兵在前，纵马奔驰到百米左右的距离便跳下战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呐喊冲杀而来。

在死兵后面，是骑马冲近的轻甲弓兵，准备趁着死兵与敌厮杀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