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卖女儿

没少看白眼，受排挤。现在我们家好了，不愁吃穿的，啥要卖儿？”

胡氏说得是声泪俱下，声声都在控诉，无有心辩驳。

“卖儿”三个字，无疑戳中婧儿心里的痛楚，潸然泪下。

她可不就是被家里卖到涂家，做媳的么？

“妈！”

涂音忍不了，要她挑村子里的出嫁，那她还不如不嫁！

村庄里的，一色儿的穷，背朝天，手脚不停歇的在田地里赶，也就勉强图个温饱，管什么用？

所谓娘家帮衬在她看来，有跟没有，也没多大的区别。

“就说我嫁到村长家吧，马婶像您待嫂子那样给我气受，你们又能怎么帮我？我想过了，嫁嫁，嫁之后是死是活都跟你们没关系！”

涂音扔下话，生着闷气，饭也不吃的摔碗走了。

被儿怼得下不来台的胡氏，佯装个没事，夹萝卜白菜，嚼得是卡卡的响。

只有婧儿注意到婆婆夹菜的手在轻微的颤，很不自然。

嫁一事，在家备受家重视的小姑子尚且有此悲声，何况乎她？

在这秋的季节，夜晚来得快，走得也慢。

婧儿躺炕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总一遍遍的回响小姑子说过的话，心绪难平。

“睡就睡，不睡就下去。”

“……！”

男被吵得睡不死，翻身抱住婧儿的腰，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话虽不好听，却很真实。

婧儿掰开男的大手，就要溜下床去，给他腾出个清静地方睡大觉。

“吱呀”的两声，从外边传来，像是涂音所住房屋的方向。

更半夜，她一黄花大闺外出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