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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陷
沉默时，安娜的双眼已经含满热泪。
“你说你想要了解我。”温特斯轻声问：“那你现在了解我了吗？”
“我了解你了，但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安娜红着眼睛，执着地说：“你拯救他们，是因为你很善良。”
温特重重叹了
气，伸手蹭了蹭安娜的脸颊：“你妹妹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被
冲昏
脑的傻瓜。”
“不！你不许说，听我说。”安娜的语气不容反驳和拒绝。她握住温特斯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在我七岁那年冬天，妈妈照例带我去商行。回家时，我们在城外遇到一名快要冻死的乞丐，妈妈没带钱，车夫也没带钱，于是妈妈就把耳环摘下来给了乞丐。”
“纳瓦雷夫
很善良。”
“不。”安娜看着温特斯，眼神复杂：“事后妈妈才知道，那个乞丐在去典当耳环的路上冻死了。”
温特斯看得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仍旧让安娜很不好受。他默默握了握安娜的手。
“我问过妈妈，假如我们带那个乞丐回家，他是不是就不会冻死。”安娜的语速飞快，眼眶又蓄起眼泪：“妈妈说‘是，但是随便把陌生带回家，我们一家可能就会有危险’。”
温特斯给安娜擦掉眼泪：“其实，纳瓦雷夫说的有道理。”
“我不是想告诉你‘我妈妈说的有道理’！”安娜真流露：“我是想告诉你，我母亲是海蓝乃至维内塔最冷酷、最无的商！可就算是她，也会毫不犹豫摘下耳环送给陌生的乞丐。就算是她，也有善良和慈悲那一面。
因为善良和仁慈是的本
，神在仿照自己造的时候也把仁慈和善良放进了我们的身体里。假如都毫无善意，世界绝不会是今天的模样。
但是善良和理智发生矛盾时，总是要做出取舍！我的母亲总是听从理智，所以她把耳环送给陌生，却不会带陌生回家。
而你呢？你是那个反复权衡之后仍旧载着乞丐回家的，可你的理智无法接受这种行为，所以你必须给自己编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自私自利的理由。我救他是要利用他’、‘我救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感激我’。因为自私自利的理由才能说服理智。”
“亲的，你还不明白吗？”安娜流着眼泪，说：“你不认为自己善良，因为理智告诉你善良是一种缺陷，意味着软弱。所以你鄙视善良、痛恨善良、责备善良。”
安娜跨浴缸，紧紧地拥抱着温特斯：“但是你错了，亲的。善良是一种珍贵的特质。尤其是历经磨难、伤痛和背叛，仍旧选择善良的善良。你拯救你的战友们，是因为这一点。你的同伴之所以愿意相信你、追随你、为你而战、为你而死，也是因为这一点。高尚不是动机，高尚是结果，善良也一样。”
“不要厌恶自己。”她轻轻抚摸着温特斯额角的伤：“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
……
稍后，沐浴结束。
安娜给温特斯拿来替换的衣服：“一会换上这套。”
看着安娜拿来的新猎装，不详的预感涌上温特斯心，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好像没有这件衣服……卸车的时候行李拿错了？”
“是你的尺寸。”安娜笑靥如花，但语气不容拒绝：“就穿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