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火炮

壕一体结构应用在城墙主体上，却是完完全全属于新时代的突。

这道城墙是理查德·梅森使用新时代的设计，为停留在旧时代的特尔敦准备的“礼物”。

不甘心的特尔敦还试图继续用弓箭杀伤墙后的守军，然而两声轰雷浇灭了他们的所以战意。

攻防双方的焦点地段——南城门外，两气裹挟着碎石和铁渣扫过大地。

负伤的战马惊恐地嘶鸣，狂奔逃跑；中弹的骑手被甩下马鞍，衣服上焦黑的逐渐被血浸透。

站在木架台上，只在墙露出半个脑袋的火枪手们也随之开火。

“[赫德语]大雷！”硝烟弥漫、惨叫连连，有在惊呼：“[赫德语]两腿有大雷！”

[注：赫德称火药武器为‘雷’，火枪一般被称为大雷，火炮被称为小雷，所以投掷榴弹被叫做黑雷]

距离实在太近，停留在壕沟附近的特尔敦，几乎是被守军顶着脑门轰了两炮。

没比特尔敦更懂火炮的杀伤力，大荒原之战他们亲品尝过攻坚的血水。

火炮、城墙以及坚定的防守者——这座城池虽然算不得固若金汤，但也绝非特尔敦能予取予夺的鱼。

另一个红翎羽眼见事不可为，咬牙下令撤兵。

号角声响起，攻打南门的特尔敦纷纷拖着尸体和伤者撤退，其余佯攻的特尔敦听到号角声也迅速脱离。

热沃丹新城陷久久的沉默，直至蛮的蹄声逐渐远离。

“赢了吗？”有民兵怯生生地问。

“赢了！”梅森怜地拍了拍他的第三代木炮。

刹那间新城欢声雷动，劫后余生的们又是哭、又是喊。

对于绝大部分前一天还是劳工的民兵而言，他们几乎什么都没做，但这并不能冲淡他们的喜悦和幸福感。

狂热的绪漫过圣乔治河，惶惶不安等待消息的旧城市民也被传染。

北岸的旧城区家家户户敲打门窗，欢呼的声音又飘过河岸传回南城。

守候在热沃丹大教堂的信徒们齐声祈祷，赞美救主。

而热沃丹真正的救主此时此刻还在仔细检查他的大炮。

一代木炮的结构是原木裹铁管，用不了几次就会报废；

二代木炮更进一步，就是一根中空的木桩，一次使用；

而三代木炮是真正意义上的火炮，甚至已经不该再被称为“木炮”。

得到锻炉乡的全力支持，第三代木炮是以熟铁裹锻出炮身，过程接近于锻打枪管。

原型枪管紧接着再用铁箍、皮带缠绕预紧，最后敲进新鲜有韧的原木芯部，进一步降低炸膛的可能。

虽然熟铁、皮革、木三层结构导致火炮变得笨重，但在守城战使用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错。”仔细检查过后，梅森没有看到哪里有裂缝或是漏气。

于是他命令部下用油脂浸润炮膛给火炮降温——三层包裹结构导致炮身散热很差。

炮兵上尉先生望着“漂亮的儿们”，略有几分得意地心想：“我真是个天才。”

与此同时，在圣乔治河北岸，安娜与凯瑟琳、米切尔夫来到热沃丹大教堂。

凯瑟琳紧紧握着安娜的手，仿佛害怕一松开手，姐姐就会消失。

安娜也是如此，一点点体温从凯瑟琳的掌心传递给她，提醒她至少还拥有妹妹。

纳瓦雷姐妹不是第一次经历战争，但站在如此近的距离却从来没有。

仅仅是隔着河岸远眺，两位士的心都在紧紧揪着。偶尔，甚至还会有一些不好的可能跃脑海。

但是她们没有、也不能表现出任何忧虑。

因为在其他眼中，她们一位是蒙塔涅夫，另一位是蒙塔涅夫的妹妹，她们的任何负面绪都会被解读、放大，然后在这座小小的城市传播。

在这一点上，凯瑟琳比斯佳丽、甚至比安娜做的还要好。

斯佳丽很少掩饰她的绪，她对父亲、兄长和温特斯几乎挂在脸上。在她看来，坦率地表达绪并不意味着软弱。

凯瑟琳则很快适应了这份负担。安娜忙于协助梅森管理孺营地的时候，是凯瑟琳陪米切尔夫与热沃丹的眷们接触，微笑着给后者注信心，再将这份信心向更大的范围扩散。

因为安娜不喜欢这类场合，大纳瓦雷士很容易对沙龙、茶会、恭维话和礼貌的微笑感到疲倦——小纳瓦雷士恰恰相反。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分别继承了母亲的一半。

米切尔夫带着安娜、凯瑟琳跟随流，一直走到教堂的祭坛。

安娜陪着米切尔夫将蜡烛仔细地摆在祭台上，默默祈祷。

在世界边陲的这座小小城市里，米切尔夫如同母亲一样，将安娜和凯瑟琳庇护在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