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偷儿

“姑娘，你要上哪儿？”

正躺下要进梦乡的照水，猛然被开门声惊醒，便只见到顾霜筠小小的身子冲出房门，进瓢泼大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好在为了方便随时起身照顾顾霜筠，照水是和衣躺下的，如今翻身爬起，便朝顾霜筠追去。

顾霜筠不过一个五岁的小丫，又大病未愈，手短腿短还体力不支，本该很快被照水追上，偏生大雨之下四周一片模糊，加上电闪雷鸣，照水心里直打鼓，便不敢如顾霜筠一般放开脚步跑。

不过一个回廊，等她转过去时，已经不见顾霜筠的身影。

照水四下找寻，完全不见顾霜筠。她心中忐忑，不敢再耽搁，朝国公夫赵氏的院子跑去。

此时，顾霜筠正在赵氏屋里。

这样的夜里，从主子到下全都已经睡。不过顾霜筠前世毕竟在这国公府里住了九年，尤其赵氏，素来标榜待顾霜筠便如亲生儿，她的院子，顾霜筠再熟悉不过，院墙哪处有个狗可容她偷摸进出，她更是一清二楚。

这一次，顾霜筠便从那中钻，熟门熟路，直接来到赵氏房门前，小手拍打门的同时，扯开嗓子开始嚎哭。

赵氏与丈夫，也就是现任定国公许伯元，顾霜筠的大舅舅，正因雷声不得睡，都只是闭着眼而已。猛然听见外面传来拍门及哭喊，赵氏赶紧吩咐丫鬟出去瞧瞧况，自己也跟着起身。

出去的丫鬟很快回来禀报。

“夫，是霜筠小姐来了。”

赵氏一听，瞬间皱眉。

“霜筠大病未愈，怎么这么大雨跑来？”她嘴里说着疑惑，见许伯元也正起身穿衣，立即上前。

“老爷，霜筠这丫才五岁，想来是初到咱们府里不习惯，妾身去哄着她睡便是，老爷明还要上朝，就别起身吧。”

闻言，许伯元点。

“霜筠刚失了母亲，父亲便续弦，你多哄着她。”

“是。”赵氏答应着，见许伯元重新安置睡，这才出去。

便见丫鬟怀里抱着不断挣扎哭闹的顾霜筠，浑身湿淋淋的还在不断往下滴水。

“还不快去取热水和净衣衫来。”赵氏叱喝，那些丫鬟这才反应过来，抬热水的抬热水，找衣服的找衣服。

“霜筠，大舅母抱你，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你告诉舅母，舅母帮你出气。”温柔安抚着，赵氏从丫鬟怀里接过顾霜筠。

顾霜筠咬牙，吞下到嘴边的愤恨，要自己牢记如今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五岁小娃，前世赵氏母对自己的迫害，今时还不曾发生。

“大舅母，我的嬷嬷呢？翠黛呢？红鸾呢？”

“她们护主不力，害你得了这般严重的风寒，大舅母做主，将她们发卖了。”赵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为顾霜筠擦拭着一湿发，“大舅母身边的照水是个忠心的，你先用着，过几，大舅母再给你选几个好的嬷嬷和丫鬟伺候你。”

“我不要别，我就要我的嬷嬷和丫鬟。”霜筠一把推开赵氏的毛巾，这般温柔擦拭湿发的举动，令她感到厌恶，明明心里是蛇蝎，却要装慈眉观音。就如那许玉颜，就连最后给她灌下毒酒，也是笑着。

赵氏手一僵，吞下到嘴边的叱喝，笑道：“傻孩子，舅母还会害你不成？你细想想，你那几个嬷嬷丫鬟全是你爹找的，你娘才过世几天呐，他就另娶了新夫，还找几个跟着你到咱们府上，那些哪是来伺候你，那是来害你的。”

来了。

前世，父亲无论做什么，在赵氏母，不，该是在整个定国公府里，都是想害她。而她，对此信不疑，九年里，她从不曾见父亲哪怕一面，即便是十四岁将要出嫁前夕，父亲得到消息赶来，她也不愿见他。

如今想来，父亲真如赵氏等中如说的要害她吗？男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在母亲死后续弦生儿子，在任何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他实在不必因此就要害自己这个儿吧，他也就是不看重自己罢了。

赵氏见她停止哭闹，暗道果然是孩子，三两句便能唬住。

“好孩子，瞧瞧你，身上全都淋湿了，若是风寒更加严重，可如何是好？大舅母如何向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代。”说着，赵氏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似是在擦去泪水，也是在强忍悲痛。

是啊，每次提起娘亲，她们便是这般悲伤模样，令她十分感动。而这份悲痛又正与父亲迅速续弦形成强烈对比，让她对父亲更加厌恶。如今再看，只觉得这份悲痛也虚假得令作恶。

“大舅母，我要我的嬷嬷和丫鬟，我不要别。”顾霜筠不想再看她演戏，索将这出烂戏戳。

“霜筠，舅母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舅母是为你好呀，你……”

“你是不是也想害我？我的嬷嬷和丫鬟，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