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放心不下

不是。”

“若是有法子，”

“阿翁，不会叫你受这苦的。”

察觉到自己顶覆上了老燥温暖的掌心，白锦儿只觉得胸中像是堵了气，翻涌扭结——比之与陶阳说话时的痛哭流涕，

她此时却没了那翻江倒海的力气，

只是低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流着。

“唉，”

“老子不敢和你说，便是看不得你这副样子。”

“这么些年，几时瞧见你这样子了，”

“就是你小小的时候，也从未见你哭成这样子过。看看你这团似的小脸啊，都肿的跟刚出炉子的蒸饼一样了。”

“别哭了，啊。”

白老有些笨拙地擦着白锦儿的泪，哑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琐事。

“你这孩子，”

“小时候磕着碰着了都从来不哭，被抢了手里的东西，都是自己想着办法弄回来的。我当你是个顶心厚的孩子，”

“怎么这会子，就这么脆弱了。”

“哎你这孩子，”

“越说还越来劲了。”

滚烫的泪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不停从白锦儿的脸颊滑落。老的手背都被打湿了，看着眼前哭的伤心的白锦儿，白老心中也好似刀剜似的疼痛。

他也不开继续劝了，一边看着白锦儿哭，一边依旧用粗粝的手掌，擦拭着她的泪。

“你哭成这样子，叫老子怎么安心去啊。”

“那阿翁就不要去啊......”

“阿翁还没有看到我给阿翁买的大房子，还没有，还没有看到，我成为锦官城有名的大厨......”

“阿翁......”

“唉，”

“那阿翁要不去写封信寄给阎王爷，和他打个商量，”

“我就说‘阎王爷啊阎王爷，你可不可以，再在生死簿上，给老子舍十几二十年的命啊’，”

“‘我的宝贝孙儿要给老子买的大房子，老子还没住过呢。’”

“‘等我住了那大房子十几二十年，你再找勾魂的小鬼，把我勾去好不好啊’。”

“阿翁！”

“哈哈哈好了好了，笑了就好了，笑了就好了。”

白老假装不经意地揩了揩眼角，对着白锦儿笑了笑，

“乖乖啊，别哭了，”

“老子也舍不得啊。”

白锦儿抽噎着，伏在了老的肩，任凭着老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背后，轻轻的拍打。

听着他哼着带鼻音的小调，

他唱：

“鹃儿叫啊，声儿轻啊，”

“别醒了小囡囡，”

“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