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选择

自己撑着的手。

她又回了方才那坐正的模样，

眼中水光渐去，此时看来，与往里那矜骄的贵模样，已无甚分别。

淡淡瞥了床上依旧一无所知的一眼，陈康念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去石家，与石玉宁的一番对话。

我与你之间，不外两族联姻罢了，

我知你心中之出身微贱，故而不得成全。

那时，

她就站在石玉宁的对面，褪去平伪装，以理智的近乎冰冷的言语，将自己肺腑之言托出。

“我其实何尝不想成全你，”

“但你要明白此桩亲事，成全的不是你我，而是陈石两家。”

令尊令堂与你的几位兄长，皆是聪明，想来，

四郎自不会愚笨才是。

此中利害得失，就是不消别说，也应了然于胸。

四郎如今还这般闹，只不过是不愿面对现实罢了。

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愿对自己承认，你所选的，是你最不齿的那一边。

四郎不必如此愤怒，

若四郎当真不愿与我成亲，自可向两家退婚。我愿以我姓名向你保证，陈家，绝不会追究你父子过错。若是四郎真不愿，这一时间，还来得及。

“不过，”

“到时十里红妆，便由不得你再更改主意了。”

“我与你并非有之，”

“我允你将真心托付她，但此，绝不可露于阳光之下，”

“你娶的不是我，”

“是我陈家名誉。”

我绝不允许我的夫婿，未来败出宠妾灭妻的名。

你自然与其他男子一样，能有妻妾相伴。但只要此是你心，便绝不允许走到你的身边。

否则此处，

便没有你容身之地。

恍然间，陈康念视线再一次停留在石玉宁的面庞上。

只是这会儿，她的心却如古井一般的平静，再不起什么波澜。

陈康念从地上站起，

她将燃着的灯烛吹熄，屋内陷黑暗。

站在黑暗中理了理衣裙，陈康念抚了抚髻，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起，

昏暗的房中，变得无比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