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雪芍 13

梵雪芍配制此药比配制静颜当时用来催的天春更为用心，不仅可滋养气，连脱丧元的子也可一药而愈。

「当然用了。孩儿还帮她行功运气了呢。」静颜说着撅起小嘴，「唉，她的户生得不差毫离，可惜娘说过不能伤好 命，孩儿只好再找了。」

梵雪芍却怔怔道：「那天春用了一味羊藿，药效未免太烈，如何能换了此味，也可让她们少些苦楚……」

「没关系的，娘，孩儿用了几次，那些子都没事呢。」静颜解开发，对着几上的小镜子慢慢梳理。

梵雪芍跪起身子，拨了拨油灯，缓缓道：「前些天淳于瑶来这里，说起朱衣灵狐……朔儿，是你做的吗？」

龙朔若无其事地摘下耳环，淡淡应道：「是啊。她怎么了？难道她知道是我做的了吗？」

梵雪芍望着亲同骨的义子，说道：「她死了。听说死得很惨。」

「啊？」龙朔手一颤，耳环掉在几上，心里暗骂淳于瑶多事，嘴里却道：「怎么会这样……当时有一伙正追杀她，孩儿救她出了险境，又因为那子不是个好，才采了她的真元。但我是等她复了之后才走的……」

她仰起纯美如玉的俏脸，思着说道：「也许那伙又追了上来，她武功尽失……」

梵雪芍良久没有开，心里已经信了他的言语。最后叹道：「朱衣灵狐虽非你所杀，却是因你而死……朔儿，下次千万小心……」说着双手什，低低念诵着往生咒。

龙朔脸上不动声色，只默默梳理着秀发。等义母念完，才道：「娘，我要杀 一个。」

「谁？」

「柳鸣歧。」

朔儿受此奇耻大辱，根源正在于这个面兽心的柳鸣歧，而这份仇恨的根源，还是因自己而起……梵雪芍慢慢垂下臻首，又低声念诵起往生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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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七，龙朔孤身一来到南丰。

南丰街市依旧，龙朔的心却有了天壤之别。那时他是一个陪酒侍寝的，是在街上被调戏的小婊子；而现在，他是来命的死神。

龙朔来到上次所住的客栈，早有迎上来牵过马匹，恭敬地说道：「少爷，您住店吗？」

龙朔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劲装，面如冠玉，点漆般的俊目顾盼间神采飞扬，气度潇洒不凡，一路上引来无数称羡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说了当住过的房间，按着长剑昂然上了楼梯。

房间的陈设与当年一无二致，脚下传来的歌声，彷佛还是当年的同一个歌。这十几年似乎一切没改变，然而那个凄凉的孩子已经一去不返。

龙朔静静站了良久，然后解下长剑，盘膝坐在床上，默默调息运功。

他离开时，柳鸣歧已经开始修习大孚灵鹫寺的绝技参禅掌。他功力厚，在武林中成名多年，比起那些二三流的角色高下不可里计。自己采补虽多，但采补时是靠药物传递，吸收的功力不过三成；对男虽可直接采补真阳，但也不过五成。等再把这些异种真真阳化为己有，中间又有半数损耗，如此算来，采补一，所得不过一成有余，他六年间采补数十，也不见得就在有四 十年功力的柳鸣歧之上。

但这次他不会再用色诱。若不能堂堂正正击败柳鸣歧，他就不会来到南丰。

暮色 降临，龙朔缓缓收功，站起身来。

她拉住衣襟左右一分，银白色的劲装下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和贴身的大红抹胸。她手指伸进抹胸内，解开束胸的布带。两只充满弹的丰应手弹出，在鲜红的抹胸下颤微微抖个不停。她托起两只丰润的玉，轻轻揉捏着胀痛的。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装，反而是在九华山身着男装颇感不便，尤其是这对不断生长的房，让她费尽心思遮盖掩饰。

雪白的沟在抹胸下晃来晃去，抖出动的波。良久，她停下手，纤腰轻扭坐在桌前，然后摊开包裹，拿出一面镂花的铜镜。接着取出一只致的脂盒，在镜前仔细妆扮起来。

她取出一支白的茉莉花，往娇靥上涂了一层香，用掌心细细抹匀；然后拿起黛笔，勾描出新月般的弯眉；接着翘起小指，挑了些红蓝花胭脂，仔细涂在唇瓣上；又用花露调匀，轻轻拍在的玉颊上。她左右端详片刻，取出象牙小梳，将乌亮的秀发梳理整齐，盘成一个致的小髻；又将一对珍珠耳环带在耳上；最后把一根珠钗在鬓上。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只见镜中是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白里透红的玉颊娇美绝伦，眉眼盈盈如画，花瓣似的红唇娇艳欲滴，光亮的发髻一丝不，两粒硕大的明珠在耳后摇来摇去，珠光肤色相映成辉，整个就像清水洗过的明玉，鲜妍夺目，艳光四。

她款款起身，舒展着柔美的玉体，披上一件墨绿色的罗衫，然后推开窗户，宛如一株摇曳的花枝般，轻盈地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