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贵子

这叫他心怎么好得起来？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听到有马车声直接驶官厅院子，等传报，徐怀与徐武坤、潘成虎走出班房，往官厅那里走过去，远远看到王禀、王番、朱沆等已经下马车站在官厅前的院子里，正听郑寿低声禀报着什么。

那便服青年早已被郑寿松绑，甚至佩刃都还给了他，此时正与两名扈卫正大马关刀的坐官厅大堂里，冷眼看着院子里这一切。

待看到徐怀他们走过来，便服青年咬牙切齿按住腰间的佩刃，却是两名扈卫低声劝说着什么，才叫他耐住子。

苏老常与徐武碛二随同王禀他们一起过来，没有资格凑到王禀、王番、郑寿他们那边听机密事，便朝徐怀这边走过来，低声说道：“你们走后，暖香楼管事以下近三十都被押到街上，直接以契丹细的名义处决了……”

徐怀、徐武坤随郑寿、朱芝、朱桐赶来银山巷与潘成虎他们汇合，徐武碛、周景二一直都在暗中跟随。

徐怀他们将便服青年押往官厅后，他们也没有急于离开银山巷，还想着进一步调查暖香楼一事有没有别的蹊跷，却看到便服青年留下来的几名扈卫将暖香楼众当街处决。

“……”潘成虎“啧啧”咂了两下嘴。

徐怀呆立片晌，才回过神来，禁不住牙齿咬得嘎嘣响，看向苏老常问道：“你们有跟王禀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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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事？”

“……还没有，”苏老常摇了摇，说道，“倘若仅仅是跟监军使院争一气，似乎没必要将这么多杀了灭。”

徐武碛与他都看出这事有很多的蹊跷，哪里会急着跟王禀、王番说？

徐怀握紧刀柄，将胸臆的汹汹怒火强摁下去，冷冷看着官厅大堂里坐着的那个便服青年。

卢雄这时候朝徐怀这边走过来，他看了正坐官厅大堂里朝外冷眼看过来的便服青年一眼，低声跟徐怀说道：“鲁国公赵观乃当今七皇子，甚得官家宠……”

“鲁国公在岚州，怎么王番郎君都不知道？”苏老常、潘成虎二震惊问道。

王番有什么机密事不告诉他们这边很正常，但不应该瞒住一同出生死的郑寿——很显然众在银山巷动手之前，郑寿并不知道鲁国公赵观的身份。

王番、朱沆二正背对着他们，但王禀的脸容在火把照耀下也很是吃惊，似乎也为今夜的事感到为难，都没有急着走去官厅大堂，跟鲁国公正式见面。

卢雄看了苏老常、潘成虎一眼，低声跟徐怀说道：

“葛伯奕的长二十五年前就嫁汴京陈家，当时鲁国公之母陈妃还没有出阁，姑嫂二相处融洽，同姐妹。等到鲁国公出生时，陈妃没有汁，便携鲁国公回陈家暂住，由葛伯奕之妹帮着哺育。也是因为这层关系，葛伯奕并没有受当年边衅惨败的影响，还稳稳坐上河东经略使的位子！葛伯奕之这段时间回太原省亲，鲁国公陪同过来游玩，却与伐燕之事无关，王番郎君才从到尾都不知——整个河东路知的都没有几个！你出手没有在鲁国公身上留下什么暗伤吧？”

“……”

徐怀这时候才想明白这些为何在银山巷不公开那孙子的身份，为何会在他们离开后杀灭，说白了就是怕事宣扬开去，影响到这位鲁国公争夺皇位。

他胸臆间似被一块石堵住，对卢雄最后的问话也不想回答，拿着锋刀走到院门前，坐青石台阶上，也不想去看鲁国公赵观一眼。

“对了，在银山巷时，还有一个青年身手不弱，像是军中将校，卢爷可知道是谁？”徐武坤想到他们到银山巷时有从二楼纵下斩杀蕃民青年，虽然他没有来得及阻止徐怀生擒鲁国公，但身手绝对不弱。

“那是葛怀聪之子葛钰，新科武举探花，还没有在军中正式任职，这次也是随其长姐及鲁国公一同从汴京回来。”卢雄还不知道银山巷大打出手的具体形，仅仅是随王禀赶过来听郑寿提及鲁国公以及葛钰等的身份。

葛怀聪乃是天雄军三将，葛伯奕的长子，葛钰乃是葛伯奕的嫡系，出身将门，参与武举便得探花，放眼整个禁军系统，都可以说是前景似锦的后起之秀，甚至都不是朱沆、朱桐兄弟二所能比的。

然而他出手斩杀蕃民青年之狠决，也令印象刻。

要是所料不差，最后杀暖香楼三十灭，也应该是葛钰下的命令。

徐武坤、苏老常、徐武碛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