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肃金楼

“除了郭仲熊以侍制、都承旨出知岚州，主持这边的军政事务外，蔡铤还着有虎侯之谓的前靖胜军都虞候岳海楼暗中潜来岚州——我昨侥幸得见岳海楼，还听他身边无意间说及蔡铤随时有可能亲自岚州督战，这说明越廷极很可能直接从麟府等地调集兵马到岚州，直接沿恢河侵我朝，上京不可不防，”

陈子箫说道，

“还有一件事最急迫，那就是越廷被贬任岚州石场监当的前御史中丞王禀及其随扈，不甘心为政敌蔡铤处处钳制，他们四天后有可能会以粮谷事为由，怂恿岚州诸牢营囚徒、厢军将卒啸闹，以迫使郭仲熊等蔡系马放弃对岚州石场的钳制。我心里想，倘若岚州因此发生兵变，越军侵我朝的计划极有可能会被拖缓下来，不知道郡主四天内调多少马潜岚州附近策应其事？”

“西南路招讨司麾下，御帐军、藩兵、渤海军都由统军司统御，而汉军、乡兵由各马步军都指挥司统御，你以为西南房真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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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动成百上千的马，会落我的掌握之中？”俊朗书生说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在汉地收买的汉民、藩户细作不算，我们自己真正能放心使用的手只有四五十，其中一半还潜伏在岚代忻并等地……”

“怎么才能调动这点手？”陈子箫难以置信的问道，“林石大能调动一些手吗？”

“我哥现在比你说的那个王禀还不如，你说他能调动多少手配合你搞事？”俊朗书生说道。

“林石大必有应对之法，而四天之后不管啸闹能不能成事，越廷在岚州都有可能大举搜捕，郡主宜尽快回到林石大身边，将这边况一一禀告。”陈子箫说道。

“我需要你教我做事？”俊朗书生盯住陈子箫，不满他语气之下咄咄的态度。

陈子箫看向韩路荣，问道：“倘若遇到火烧眉毛紧急事，林石大可有吩咐你们应该怎么做？”

“事态若是紧急，我等当护送郡主速速离开越境。”韩路荣说道。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要搞清楚谁才是西南房主事，我可不是我哥的傀儡！”俊郎书生不满的叫道。

“请郡主息怒，”韩路荣敲了敲车厢壁，吩咐坐车辕上的车夫，说道，“去苦桑巷，记得多兜两圈……”

“苦桑巷是哪里，我们在那里有暗宅？”俊朗书生问道。

“林石大也在岚州？”陈子箫压低声音诧异的问韩路荣。

“什么？”俊朗书生炸毛问道，“我哥他在岚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当我是什么？”

马车在岢岚城杂的街巷里兜了两圈，确认左右没有可疑等，才转苦桑巷——韩路荣与俊朗书生、陈子箫进一栋毫不起眼的宅子，马车继续从另一驶出苦桑巷。

院子里，一名四十岁不到的中年文士坐在槐树下正手握书卷，俊朗书生走进来，气得上前一脚将中年文士下的长凳踢断。

中年文士相貌儒雅，施然站起来，说道：“你又闹什么子？你这么大的气力，朝我发什么脾气？”

“我闹什么子，你们当我是什么了？”俊朗书生叫道。

“你主事庚金馆西南房都有一多年了，什么事不是你决定？”中年文士说道，“越军北侵在即，我朝在西京附近能集结的兵马说是有十数万，但汉军、渤海军、藩军战斗力太差，比越军还有诸多不如，能有一战之力的御帐军骑兵却仅有万余，我放心不下，跑过来看一眼，有什么不妥？”中年文士装糊涂问道。

“为何你到岚州来，韩路荣知道，我却不知道？”俊朗书生说道。

“你还没有学会隐忍，我要是约束你，你肯定不服气，但又总不能任你在岚州搞出什么动静，害得我们兄妹俩一齐被越廷捉住吧？”中年文士说道，“所以我才吩咐韩路荣不要将我的行踪告诉你，你做你的事，我就悄悄跑一趟看两眼就走，又不会碍着你……”

（本章完）